其实商户在大云国地位真的不高,这齐家就算再在邵阳城呼风唤雨,见了官也得乖乖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的,之所以区别对待他,除了看他是毫无根基的新官,另一方面肯定是受了当地官员的指使,才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另一头,苏家大公子也被传唤了过来,两家人齐齐跪在公堂之上。
齐家似乎有很大的底气,一见到道台大人,齐老爷就向其哭诉,
“大人可一定替我们做主啊,我家养子从外地经商回来,在码头过道上偶遇苏家大公子,两人因为让路之事起了争执,苏家大公子一时失手将我家养子打死,这事报至府衙,可总有人故意推脱不受理此事,还请大人做主,还我们齐家一个公道啊!”
道台大人听闻狠狠地看了一眼严锦之,随即转头问底下的苏大公子,
“苏大公子是吧,齐家老爷所言,是否属实啊!”
苏公子摇头否认,“大人,那日倒地的并非是齐家的养子,而是齐家养子齐宁身边的一个小厮,再者,小人并没有对他们动手,是他家小厮莫名倒地,而后又诬告小人,还请大人明察!”
两家人的证词说完,同知大人便上前进言,“道台大人,这有死人为证,何不请仵作验上一验,便知真相如何了?”
道台大人看了一眼同知大人,见他眸光闪了闪,便知有安排好的仵作可以用,当即点头,“那死者现在何处?”
严锦之上前道,“大人,那人暂时在下官那,不过下官还有一事想要问问齐家老爷,你们齐家的养子是何模样可否记得,或者说身上有什么特征,这齐家的养子说到底也是你们家的一份子,不可能连这都说不上来吧?”
齐家闻言,狠狠一噎,一个下人而已,他们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这都过去三个月了,那人是什么模样,他们也早就忘了,又怎么能说的上来一二?
同知大人和通判大人眼皮狠狠一跳,赶紧求助道台大人,道台大人看了他们一眼,咳嗽了一声,转头冲严锦之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死者在哪儿直接抬上来让他们认认就是!”
严锦之扯唇,“大人,非是下官多事,只是还是提前问清楚的好,不然下官怕到时候见到的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人,又耍赖不认账了!”
齐家老爷胡子气的翘了翘,“知府大人,我们齐家经商,商人最重诚信,怎会耍赖不认账?”
“呵!那可说不准,齐家若是没有人知晓这养子的面貌特征,便证明这确是诬告!”
齐家闻言,慢慢思虑对策,千防万防,没想到他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如今是公堂之上,不少官员和百姓都在,他们齐家绝不能承认那只是齐家的一个下人,否则他们家不仅信誉有失,而且也无法治苏家一个大罪。
下人性命轻贱,失手打死,最多赔点银钱了事,以此才能体现主子的大度,反而身份上是养子,这坎就没那么好过了,他齐家执意要他苏家给个说法,他也不能奈他如何!
齐家老爷想了想,便道,“是否我们能让人将我齐家养子画像画下,知府大人便能将我养子尸体归还?”
严锦之点头,“自然!”
齐家老爷向人示意去请那下人的家里人找画师画幅肖像带来。
今日他不仅要替几位大人铲除了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还要将苏家彻底打压下去,如此他齐家在邵阳城便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