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水位来看,长沙郡城不会受到太多影响。
只要埋伏在野外的兵马,做好准备,会因为水淹而陷入困局的,就只有身处于地势低洼的西岸的汉军!
石周曷聪相当感慨:
“不愧是军师,竟然料到了汉军的水攻之计。”
“如今那刘雉儿,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施展水攻之策,自己被堵截在西岸,还得防备水攻。”
——
岸上传来东胡人特有的筒鼓鼓声。
汉军早已听得熟悉,心中一凛。
“被发现了?”
刘恪站在船头,身后是一个大棺材。
侯君延与李景绩,赶到长沙郡,并修筑堤坝,准备水攻。
确实合了他的算计。
但似乎也让东胡人有所察觉。
竟是出城搜索,正巧找着了正在渡江的自己。
如果侯君延与李景绩,只是驻守在零陵郡之中,指不定东胡人还不一定会有所警惕。
虽说现在有大军在,能在水淹之后扩大战果,不仅能夺城,还能最大程度杀伤东胡人的有生力量。
但水淹的难度,也加大了不少。
“随朕渡江!”
刘恪一屁股坐在棺材上,没有任何退意,最关键的时刻,来了。
一旦他成功渡江,与侯君延所部汇合,让李景绩开凿堤坝放水的同时,以【死亡诅咒】触发洪灾,就能将荆南的东胡大军给淹没。
而如果没能渡江,战局又得陷入拉扯之中,不仅难以有所进展,还得提防自己被洪水给淹了。
刘恪心头乱跳,虽说坐在棺椁之上,却有种揭棺而起的冲动,腺上激素分泌加快,总想动一下或是摸一下什么地方。
一曲有五百人,大多将军的亲信,都是两曲之众。
像是乐顺,他手上就有两曲亲兵,一曲先登,一曲陷阵,锋锐骁勇。
而与刘恪渡江的五百白衣士卒之众,最高级的将官,就是一个曲长。
江面上受到的阻拦不大,东胡人射了几波箭雨,都被大盾挡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这支兵马,只是为了探查消息,随身携带的箭矢并不多。
见着箭雨没什么效果之后,就没有继续射箭,而是在岸边养精蓄锐,等着汉军上岸。
曲长带着几条船近百人,率先登岸。
民用码头就那么大,不仅是东胡人进来施展不开,也限制了汉军的登陆效率。
那曲长带着兵马上岸后,便开始仓促列阵。
但耳边的马蹄声,逐渐密集,以至于,他的心脏都在砰砰剧烈跳动着。
敌军大几千人,想要阻拦他们上岸,而他们只能仓促之间列阵,实在难以抵挡。
“把大旗插在在这里。”
曲长虽然还在心里祈祷着,让那些东胡人千万别靠过来,但手上已经做好了血战一场的准备。
他在阵列的前方站定,让人将旗帜插在岸边的泥土中。
打仗得打一个士气,汉旗不倒,汉军不死。
“不要停留!”
刘恪也开始调度兵马,一定要抢在东胡人猛攻之前,让尽量多的人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