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石周曷聪,也得到了后续已经有了援兵的消息,不再顾忌可能前来支援的侯君延所部,开始行动。
他先是将那五百名东胡骑兵,从北面一侧奔来,轰鸣声中,马匹好似铺天盖地而来。
奔袭中的东胡人,和胯下马匹,宛如人马一体,身影如浪潮一样起伏。
因为天气微凉,甚至人马喷吐出的白雾,都隐约可见。
“他们不敢过来,不敢过来。”
曲长有些担心,他们仓促布下的步卒圆阵,只怕顶不住几次冲锋。
他不断在心头默念,手脚轻微的抖动。
已经打过那么多次东胡人,虽然在皇帝的带领下,胜多负少。
但每个人心里都知道,东胡骑兵的冲锋,可不是好相与的。
只感觉大地似乎都在震动,面对大量高速冲击的骑兵,自然而然,会发自本能的,想要避让。
刘恪随手一个棋盘扔出去,当即砸了个人仰马翻,高喊道:
“他们不敢冲进来,都给朕稳住!”
现在最好能结车阵固守,就像刘裕当年以却月阵据江而守,大破骑兵一样。
以刘恪手上的几个驴车天命,直接反守为攻,让东胡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奔袭。
只可惜他白衣渡江,一切从简,只有他一直乘着的唯一一辆驴车。
手头上别说其他车了,就是轮子都没有。
好在棋盘还是稳定发挥。
不少士卒看着皇帝依然悍勇无比,纷纷稳住阵脚。
那曲长也是深吸一口气,认真观察与东胡人的距离。
从以前的经验看来,东胡的马兵是不会傻愣着冲入步兵军阵的,冲阵也讲究方式方法。
而且东胡人很可能是要逼他们退走,而不是全歼,不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发起冲锋。
只要挺过这一段,进一步稳固阵型,骑兵冲击的威胁,就会大大下降。
虽说他们人少,但皇帝着实牛逼,是以一敌万的猛男。
五百人破三千,似乎也没什么难度。
不过现在渡江上岸的,还不到五百人。
汉军在岸上面对三千东胡士卒,着实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后头还有些刚刚下船上岸的士卒,因为慌乱,一个没站稳,跌入水中。
本就是战时,人人神经紧绷,一时间引起阵阵惊叫,其他人慌忙去救,又是拖延了登陆速度。
以至于好几只船,都不得不停留下来,渡口出现了拥挤。
那曲长见皇帝扔棋盘扔的上头,便几步跑到水边,嘶吼道:
“你在干什么,任何人不得停留,无论是谁大喊大叫,扰乱军心,一律斩首!”
方才那名掉落水中的士卒,似乎是完全慌了神。
尽管这批人,都是刘恪挑选,懂得水性的士卒。
但这士卒,在慌乱之中,竟是忘了自己会水,没有及时上岸,反而在水中扑腾嚎叫。
以至于去救援的士卒,实在无法将之托起。
曲长直接一箭射了过去,鲜血飙飞中,水中的士卒动作一顿。
白衣成了血衣,人已是沉下,只有小片衣物,浮在水面上。
很快队伍便恢复移动,连贯上岸。
那曲长脸色显得有几分狰狞,转头对后续船只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