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栀子一听就病了,倒在床上爬不起来。
但实情不止如此,宋建钢在广市舞厅做经理,参与其中经营,联系卖银氵步毒的事情他都干过,并且开回来的车里藏着小部分独品,据宋建钢交代,是他打算自己开舞厅的时候拉拢客人用的。
开回来的那辆车是舞厅老板送给他的,怕被人看出来他做了翻新改装,从广市回来前还跟认识的人借来六万块钱,加上在村里借的钱,还有三万八没还,一共还有九万八的外债,而宋建钢的交代手里的现钱只有一万多点。
宋建钢的账目对不上,吴秀秀主动到市局交代,是宋建钢参与赌博,输掉了大部分。
总体算下来,宋建钢人在市公安局里蹲着,外面有八万多的欠债,但吴秀秀从市局回来到家里把衣裳收拾一遍。
宋威威去找她,吴秀秀塞给他一百块钱,急匆匆的说:“妈去你姥姥家看看,她听说你爸的事儿生病了。”
“妈,你啥时候回来?”
吴秀秀表情一顿,“晚上就回来。”
过了两天,吴秀秀也没回来,宋威威不安的告诉了黄栀子,一大家子都出去找人,跑了吴秀秀的娘家,还有她跟宋建钢的家。
吴秀秀的娘气得蹦起来:“我都没见着俺秀秀,你家的儿咋回事,他跟人借钱,现在都来找我要账!”
两人的家里锁着门,宋建兵和宋建军卸开门板,进去一看,里面东西没少多少,但吴秀秀的衣裳都不见了,家里值钱的东西更是一点都没!
黄栀子哪还有不明白的,怒声道:“她这是看钢子进监狱就跑了!”
人跑都跑了,还上哪儿找去?就是怕人要账才跑的!
可这两口子一个要进监狱,一个跑的没影儿,那还有借给宋建钢钱的人都拿着借条找上黄栀子和宋卫国,闹腾不休的连宋老太也来问怎么回事,两口子将宋老太送到宋卫民家里住着,在家里急的团团转。
不仅如此,在广市借给宋建钢钱的人打听到消息也奔到家里来要钱。
黄栀子气一气,又把那点病给气好了,盘算着家里有多少钱够这么祸害的。
宋建兵和宋建军都是春天刚收一茬新蒜还没卖出去,这会儿正是蒜下来的时候卖不上价,大棚里种着新菜投入不少,家里就算有点闲钱也堵不上宋建钢的窟窿,再说把钱都拿出来,媳妇儿孩子咋过日子?
一堆人天天到宋家门口闹腾,马上就是农忙季节,还有人威胁说:“不还我钱,直接上你们家地里把麦割下来拉到俺家去!”
宋卫民家的三个儿子借给宋建钢一万多,看在亲戚面子上没怎么催,这会儿都坐不住了,来问宋卫国要钱。
宋卫国只觉得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直言道:“我砸锅卖铁也会把钱给你们还上,就是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得容我缓缓。”
宋月明回来的时候仍是乱糟糟的,车在胡同里开到门口都艰难。
仨孩子坐在车里都吓一跳,这是咋回事?
“噫,卫国,你闺女女婿有钱,你先借他们的也中,先把俺们的钱给还上!”
“就是,就是!”
卫云开先下车,七八个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你是宋家的女婿,是大老板了,不能不还这个钱。”
卫云开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家先听我说,来之前我们已经跟二哥确认过跟你们借的钱,你们准备好借条,我会在一一确认之后,跟大家把借条上的本金还清楚,至于宋建钢说的利息,我们兑现不了。”
众人都以为把这钱要回来要扯皮一段时间,还有觉得要不回来的,一听这个说法都觉得可以接受,纷纷点头:“中!把借出去的钱还回来也中!”
“那大家先让一让,我们先进去。”
卫云开这才打开车门让宋月明和仨孩子下来,宋月明手里提着一个手提包,看起来不大显眼却沉甸甸的,众人一看哪还有不明白的,人家这是有备而来。
卫云开关好窗户和车门才进去,宋卫国站在院子里,急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爸,咱先把这些账弄清楚吧。”
女婿开了口,众目睽睽之下宋卫国也不好说别的,只能点头:“好。”
仨孩子进去陪着黄栀子说话,三人坐在院子里,宋月明记账、比对借条,卫云开给人家查钱、点清,他们俩不大认识这些村里人,宋卫国在一旁负责确认这些人的身份。
从广市来的四人却是有公安方面给的确凿信息,卫云开将六万还给他们,撕了借条,签了收条,忙活一个多小时,才将账目给对清楚,院子里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宋卫民的仨儿子这会儿有些后悔刚才逼着老叔要账,这在卫云开两口子显得薄气了不是?
“叔,俺们……”
宋卫国疲惫摇头:“啥都别说了,先回去吧,我也想歇歇。”
“诶诶,好!”
众人散去,宋卫国重重叹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云开,这钱我一定还给你,我跟你妈啥事儿都没了,以后就好好种地,肯定还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