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钢的钱还不能动,实际清点的时候根本不到一万,宋建钢说是被吴秀秀偷拿走了,刚才一共拿出去九万八。
“这账本你叫我收着,我一笔一笔还!”
宋建军连忙说:“爸,我手里头还有点,这钱我给你出点吧。”
宋建兵也说:“爸,这不能叫你一个人干,这得干到啥时候?”
卫云开将账本递给了宋卫国,但是笑着说:“爸,这账本是防着人家当咱不知道来重复要账的,不是跟你要账的,这钱我不要,你跟月明说吧,她做主。”
宋卫国愣了一下子:“那不中,那么多钱不给你咋办?”
宋月明洗干净手,熟门熟路找到早熟的杏子自己洗了吃,边吃边说:“爸,你这意思是说我们家的事儿我不能做主了?”
“那也不行,月明,不能都叫你们给。”两个应哥的心里过意不去,他们现在能挣钱开始也是妹夫出的主意帮的忙,要不然还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干活,哪能有现在的日子?
“那咱能先别说这了不?忙活一上午我还没吃饭,咱晌午不做饭了?”
宋建军一乐,朗声道:“做,现在就给你做,吃啥报菜名,我让你嫂子买菜去!不用你动手,回娘家的都是娇客!”
宋建兵笑呵呵地说:“那我去把你嫂子跟孩子叫过来去。”
事情在内部解决,欠着自家人比欠着外人强,他们心里轻松不少,也有了心情说说笑笑。
黄栀子消沉不少,这么多钱要还到何年何月,可也不能欠着自家闺女叫她吃亏,唉声叹气的说:“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要他这个儿有啥用?就没给我省过心。”
宋月明将她拉到里间里,单独说话:“妈,别说了,先叫这件事过去吧,你看你这些天老了多少。”
“本来就是老了,我要是两腿一蹬,这些人找谁要钱,那肯定是找威威,这造的啥孽?”
“你看你又说丧气话,我跟云开都说了,这钱我们俩不要了,你们该咋过日子咋过日子,都这么大年纪了我们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俩累死累活的?”
黄栀子哭笑不得的轻轻拍她一巴掌:“你说不要就不要,咋恁有钱,云开就不会说啥?”
宋月明扬着下巴:“这些钱我也能挣出来行吧?再说了,当初我出门儿你偷偷塞给我的金戒指金手镯,都是他们三个没有的东西,现在不是值钱了?当时我们俩开公司的时候把那些东西卖了,现在给你们出这些钱也不亏。”
当初宋建钢从厢房里挖出来的金条金子,是那位老爷子的小老婆留下的,在宋家挖出来,就算是人人有份吧,她拿走那么些,换一种方式还回来也是应该的,但这事,宋月明是不会说给任何人的,就连卫云开也以为那是黄栀子偏心给她的嫁妆,反正他也不会去对质。
黄栀子似信非信,往床铺底下翻了翻塞过来一个东西,笑着说:“我这还有个金戒指,是你奶奶给我的,我没舍得给你大嫂子,再说三个儿媳妇给谁不给谁都不好,还是给你吧。”
宋月明看看又还回去,坏笑着说:“现在不用,留着给我们家真真出门儿的时候再给吧。”
“那中,我再留着看几年。”
黄栀子又再三确认卫云开不会计较这么多钱,心底才渐渐放松下来,以后他们能给多少给多少,总不能真白拿,心底对宋建钢要进监狱的担忧也没了,留在里面好好改造去吧!
宋建兵带着媳妇孩子来了,大宝手里还拿着一把青麦子,一大把麦穗用一根麦秆捆着,跟一束花似的。
“小嫲嫲,给你!”
大宝还是跟宋月明亲,选的麦穗都是最好的,颗粒饱满圆润,青麦子还没长老,揉搓掉麦芒和皮子,青色麦粒可以直接吃,带着一点麦子的清甜。
宋月明还没拿到手呢,先被卫真给抢走跟哥哥们分着吃了,他们一年都不一定吃到一次,可稀罕这个呢!
双胞胎逞能,各自拿了一穗揉着吃麦粒儿,可惜技术不到家,稍稍一用力麦粒儿就被他们给挤烂了,一脸悻悻的给扔到地上。
“左左,你扔地上干什么?去,给鸡吃!”
卫铭脸一红,妈妈说他浪费粮食呢,弯腰捡起来给扔到鸡圈去了,卫真就更没啥耐心这么揉着吃了,贼兮兮的凑过来说:“妈,你给我们烤着吃呗!”
黄栀子将麦穗拿走,笑着说:“姥姥给你们烤,让你妈弄八成会烤焦喽!”
宋月明撇撇嘴不理他们,溜达到厨房跟两个嫂子一起做饭,隔着厨房窗户看见八个孩子都在院子里玩,别人都兴高采烈的,唯有宋威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的爸爸从打工回来的弄潮儿变成被公安带走的罪犯,妈妈也带着钱跑了,同学朋友对他从羡慕到疏远,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卫云开也在跟宋卫国说这件事:“爸,以后你跟妈得操心着威威了。”
宋卫国何尝不可怜这个孙子,又是一手带大的,自然不会不管不顾,重重点点头道:“我知道,放心吧。”
他们说不了两句就被打断,围观黄栀子带着孩子们烤麦穗。
烤麦穗用不了多大的火,掐一把去年晒干的麦秸秆点着,一大把麦穗分开在火上烤,大宝蹲在那儿给加柴火,不一会儿麦芒先被烧掉,饱满的青麦子烤过之后水分减少,口感更加的筋道香甜,空气中都是淡淡的青麦香气。
“姥姥,你不会烤焦吧?”
“不会,我都烤多少年了。”
大宝跟卫真强调:“奶奶烤的麦穗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