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同志,你们都先静一静,不要这么激动。”
卫云开上前一步将母子俩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客气道:“王老师,我们是卫铭的父母,有什么情况可以告诉我们,但也请这位家长说话客气点,咱们都是为了解决孩子的事情。”
“对对对。”班主任还真怕来四个混球儿,那就不好办了。
方米儿的父亲方大米倒是沉默着没说话,凶巴巴的点了点头。
卫云开仔细打量过卫铭身上脸上没有伤痕泥渍才说:“方米儿同学呢?既然要了解事情,咱们让俩孩子都到场说说清楚。”
隋霏一听又要炸了:“还让我们米儿过来,她俩眼睛都哭成核桃了,再让她过来哭吗?你们故意羞辱人是吧?”
宋月明上下打量她一番,“方米儿妈妈,你平静一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还不清楚,如果你继续大吼大叫,那咱们还怎么谈下去?”
隋霏张口要说什么,结果被丈夫方大米拉住,以眼神示意她不能再说。
班主任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昨天放学回家隋霏发现方米儿嘴唇上有点红肿,嘴角还有块新鲜的疤痕,她问怎么回事,方米儿说是自己咬的,隋霏觉得不对劲,自己咬怎么才能咬到嘴角?
方米儿长得漂亮,隋霏一直引以为傲,但从上初中开始就严防死守,免得出什么事儿耽误学习,偏偏方米儿学习成绩中等,隋霏又爱给她打扮,防来防去发现闺女跟人亲嘴儿了,那还了得?
隋霏当时没吭声,第二天方米儿去上学,她就在家里翻来覆去的找隋霏的日记本、书柜,而日记中果然写着有关的男生,男孩儿叫卫铭,隋霏听方米儿提过,卫铭在学校有对双胞胎弟弟,开家长会的时候她见过卫铭的母亲,她知道这个女人,手里又有钱,脑补一万遍,闺女被卫铭欺负的场景,到中午的时候忍不住问方米儿嘴上的咬痕是谁弄出来的。
隋霏当初是这么问的:是不是你日记本里的卫铭?
过了一会儿才得到回答:是。
所以还没到下午放学时间,隋霏就坐不住,拉着丈夫跑到学校里来,卫家有钱也不能放任孩子欺负我家闺女!
宋月明听完大致的前因后果,第一反应是看卫铭的嘴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她对嘴唇亲肿啃破这件事真的没有经验,一时拿不准是不是卫铭做的。
“左左,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你?”
卫铭抬头,眼睛里带着委屈:“不是我。”
宋月明心里冒出来一个诡异的念头,难道是卫越?也不对,那小子没心没肺的,就算是亲了人小姑娘也不会这么没担当。
隋霏气咻咻的说:“我闺女说是就是!”
“定罪还得讲究个口供一致呢,方米儿妈妈,你不要这么武断好吗?我相信我儿子。”,!
微失神之后,立刻笑着说:“宋女士,你好。”
宋月明点头示意:“廖记者,你好,请坐。”
她轻松自在的就跟在自家地盘一样,廖燕吟笑容一滞,点头说好。
林秘书给廖燕吟端过来一杯茶就退出去了,办公室里坐着他们三个人,廖燕吟坐下来很快恢复从容,先对宋月明说:“久仰宋女士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了,真是托了卫总的福。”
宋月明两手一摊:“那不也没等到廖记者来采访我不是?廖记者名字很好听。”
“谢谢。”
廖燕吟说完觉得不妥,眼前这对人的名字更好听,但要再夸一句就显得刻意。
宋月明笑笑,“虚伪”的站起来:“你们是要谈事情吧,我先出去?”
第一次问是对他公事的礼貌和尊重,再问就是问给外人看的,卫云开焉能不明白这道理,趁她还没起身就给人按住了。
“不用,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还没问廖记者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廖燕吟愣怔片刻,才说:“是这样的,我们报社接到一个投稿,是讲你的身世的,因为我之前采访过你,主编让我看了这封信,我觉得内容有失偏颇,就先查了下事实情况,发确实是有人故意陷害,就想过来跟你说一声。”
她从手提包里将那封信拿出来递到卫云开手上,卫云开抽出信纸粗略浏览一遍,眉头都没皱一下,看完就递给了宋月明。
信上说的事情只有一点,卫云开忘恩负义,功成名就之后置养父母与不顾,其妻对婆婆不敬不孝,两人是狼心狗肺之徒。
“我去你们村子里调查过才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你还给村里修了路,根本不像是信里说的那样,怕你被有意中伤,所以来跟你说一声。”
廖燕吟以表功的口吻期期艾艾说完自己的理由,期间看宋月明不以为意的模样,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定这宋月明才是跟信里一样的人,她从一个农村丫头走到现在,肯定是不择手段的,那样的累赘肯定想早早摆脱。
卫云开颔首笑道:“多谢廖记者费心。”
廖燕吟也不自觉笑起来。
宋月明看完将信纸放到面前的茶几上,琢磨着这信是谁写的,卫云开的地产公司在这十年间已然成为本省业内老大,就算是恶意中伤,这点事情对他的影响有限,个人人品问题和公司还是有区别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下信封上的邮戳,都没有出省,就是本地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