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头人坐在他肩头,胸前贴着的避水符随风晃动。龙魄也摇晃脑袋嘿笑:“少主越来越贤惠了。”
虞菀菀想说的是这样的地方。
风雨罕见之大。
我知道你肯定听得见的对不对?你可以帮我找爸爸妈妈吗?
视线里,很快出现一角竹青色衣袍。
虞菀菀更愧疚:“下次我会减少被美色迷惑的次数的。”
薛鹤之背着手,如凭空出现般立于菩提树前。他竹青衣袍绣着几只仙鹤,做腾云而去状,衣袍飞扬间似谪仙降世。
她解释:“上次你抢浮屠秘境时不是用了剑么?合欢宗提供的剑哪有自己的剑顺手,之后我们一起去打一把趁手的,就会要剑穗吧?”
他漂亮,还被她咒晕,让让他。
谁要莫名其妙和她分开一下啊?
她在芥子囊里掏啊掏:“我有避水符——”
位置的话,应当是薛家的玉麒谷。悬崖边,借着未干的一点水潭,她看清自己和洪家那颗菩提树一模一样。
虞菀菀:“……”
但……愧疚完,下次还敢。
这种愧疚一直持续到次日晨。
虞菀菀想着还有点委屈:“你有什么意见吗?”
虞菀菀愣住,和他对视时忽地移开视线,似在逃避些什么。
“……师姐,你扯我衣襟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熟练了?”
身形单薄如纸,在崖边劲风颤抖不已,好似随时都会被吹散。
虞菀菀很少见他抖成这样。
虞菀菀点头:“嗯!”
“师姐今天还忘了一件事。”
她掰掰手指:“我有扯很多次吗?没有啊,一天都不到一次怎么能算多?一天吃一碗米饭多吗?不多。”
虞菀菀:“?”
好厉害!辛苦啦!
虞菀菀叼着冰棍过去,还没近他跟前,就被拽住手腕一扯。
“怎么?”
颇有几分忍辱负重意味。
他其实不太用剑穗的。
薛家脸早都被你们这群人丢光了!
虞菀菀想了想她八岁在做什么呢?
但这会儿显然不同,他很难受,相当相当地难受。
之前在黑雾里见过的就是这点光。
起床到现在,薛祈安已经拆了好几回又绑了好几回,每回都不对称。
我好怕,好想他们。
门忽然被撞开。
暴雨倒灌。
虞菀菀连避水符也没用,咬牙一头扎进呼啸的风雷间,浑身被浸个湿透,也未有半分退却。
她要去找他。
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