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经深的可怕,有风吹过,空气里的血腥气已经带上了铁锈味。
远处有声响传来,萧清欢眸光一寒,搂住楚牧川肩膀的手微微往下放,若是不是自己的人,她便只能将楚牧川先放在此处,只身先离开,也好引开追来的人,这样二人生机才大。
“快些,快些找。”
是春分带着哽咽的声音,萧清欢松了一口气。
春分和苍云一行人很快便发现了萧清欢和楚牧川。
“殿下!殿下!您怎么样了?”春分扑过来,看着眼前的状况心惊胆颤,却又不敢碰触二人。
殿下脸色白的异常,冠军侯更是骇人。
萧清欢强撑着力气吩咐:“去寻大夫,你们分三路人,一路传信和快马加鞭去寻南宫见,告诉他,三日之内不赶到就再也不要来东临了,一路立刻封锁琼花楼,若有动静立刻告诉我,一路守在这山脚,不许任何人出入。”语罢,萧清欢便也昏了过去。
府城一处宅子内,春分急的团团转。
眼见大夫出来,春分忙迎上去焦急问:“大夫,殿……我们大人和夫人醒了吗?”
大夫叹了一声:“里头那男子身中剧毒,老朽医术不精,无能无力啊,那女子失血略多,现下已经醒了。”
春分心里一松又一咯噔,忙往里间去,给一旁的苍临使了个眼色。
苍临会意,走到大夫身前,客气道:“大夫,还请留下来喝盏茶。”
大夫愣住,但看这一院子的侍卫,只能提着一颗心跟着苍临去了客房。
房间内,萧清欢意识回笼,正支起身子。
春分忙走过去,斟了杯茶水递过去:“殿下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萧清欢就着茶盏,将茶水喝尽,她身上的伤已被妥帖的包扎好了。
“他人呢?”萧清欢出声问。
春分示意了眼床内侧,因着派出去不少人,春分等人将二人带回来后便安置在了一处,暗卫便守在这一处,以防突然情况。
萧清欢这才发现身旁还躺着个人,她探身去看,楚牧川仍在昏迷之中,脸色苍白发灰。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他医术不精,不能解冠军侯身上的毒。”
“南宫见有消息了吗?”
“有,只不过还在赶来的路上……”
萧清欢凝眉,语气不由加重:“加派人手去,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告诉他,再给我冷水沏茶,就别怪我去医仙谷掀翻他那些宝贝了。”顿了顿,她再次道,“取纸笔来。”
羡王中蛊一事,她就派了人传信,传到如今,人影都没一个。
春分闻言立时去桌案前取笔墨纸砚,放置在榻前的小几案上。
萧清欢从榻上下来,提笔蘸墨便开始写信。
“琼花楼和百寒山脚有消息吗?”萧清欢念及矿上的刺杀,开口问。
“监守的人暂时还未传来消息。”
萧清欢将信递给春分:“带给南宫见。”
春分应声,见萧清欢没别的安排,立时下去办了。
翌日——
榻上楚牧川的脸色愈加灰白,唇色暗沉,后肩的伤口处甚至开始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