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萧清欢抬步往外面走,眸底是一片冷意。
“殿下,人来了!”川乌从外间风尘仆仆的进来。
萧清欢立时抬目看去,便见一个男子被川乌扯进了房内。
男子衣着潦草,发髻凌乱,面上覆着一层沙土,形容很是狼狈。
“过来。”萧清欢拎了男子的衣袖将他带到床榻前。
南宫见大气还没喘两口,就被押着看榻上之人昏迷的情况。
盯了半晌,南宫见的气才喘匀,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没救了。”
萧清欢缓缓转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南宫见,似要把他盯出窟窿般。
南宫见收回视线看着萧清欢,赶忙扯出笑:“差点就。”
萧清欢抬手抄起桌旁的茶盏就往南宫见身上砸:“你说话大喘气做什么?!”
南宫见险险躲开,立刻嚷开了:“我可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你怎么还医闹啊?”
眼见南宫见还能开玩笑,想必这毒他是能解的,萧清欢心中松了一口气:“快救。”
“金针和药材现在不在我手上。”
萧清欢怒了:“你一个医者,不带这些,与赤身裸体上战场何异?”
南宫见犟嘴,从不内耗:“都在医童手上,现下他在后头,马上就来啊。”他越说越理直气壮,“路上跑死几匹马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你的手下怎么把我扯上马的,我吃了多少风沙,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萧清欢沉着眉眼,神色莫名:“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南宫见噎住,立马不甘示弱的回呛:“你说什么胡话呢?”
“当年你要是没救我,眼下你这情郎命都没了。”
“也就我不计较,因为我善。”
萧清欢闻言,冷笑一声:“你善,你善去骗人贱卖药材。”
南宫见瞪大了眼,一副伤心模样:“诶,你这话我就要跟你说道说道掰扯掰扯了。”
“当年,临水城那姓张的一家,垄断整城的药材,那是丧尽天良的事啊!好不容易,他那个傻儿子初出茅庐学做生意,我能不给他上一课?”
萧清欢无语凝噎,他所谓的上一课,就是谎称药材有问题,而他发发善心,勉强低价收购,那张家的儿子也是个傻的,出生药材世家,竟就这么被骗了,待到那张家主知道后,立刻派人去要南宫见的小命。
那年她刚到边疆,头年尚在临水城呆着,好巧不巧就碰见了被追杀的南宫见,这人自是个灵性的,眼见她身后一众的侍卫仆从,便扑过来死命扯着她的裙摆,求她救他一命。
南宫见喋喋不休地讲述着他的英勇事迹:“为什么我要骗张家,因为我善,我可是大大的善人。”
萧清欢刚想开口打断,门口便传来清脆的童声。
“师傅,师傅。”屋外跑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孩,双手费力的拎着药箱。
“哎呀你可算来了,你师傅险些被人吃了。”南宫见急步过去,接过小孩手上的药箱。
“起开。”南宫见摆起架子,不客气地让萧清欢走开。
萧清欢看了榻上的楚牧川一眼,随后抬步离开了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