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如此做想,那癫狂之感再次席卷而来,一门儿心思的认准了橠白定是在欺骗他!
陆归舟想着,一把扼住了橠白的下巴,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正欲逼问她为何,话欲出口的瞬间,陆归舟却又愣住了……
所谓欺骗,无非就是达成某些目的,图谋某些东西,方才会有如此之举,那么橠白如此欺瞒他,又是图谋什么呢?
自己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寒窗苦读十几年,最终却只做了个芝麻官,虽是有了俸禄可拿,可橠白又图谋了他甚?
图谋一个小小的主簿之位?
图谋他给买的桂花糖与几身衣裳?
说的直白些,自己有甚让橠白这般粉雕玉琢的出挑人儿图谋一回的?
莫不是,图谋自己的容貌与身子?
想到此处,陆归舟又移转视线,再次凝望起了橠白的面容……
粉颊娇颜玉肌胜雪,嘟嘟秀靥杏蕊仙姿。
再观自己那三瓜俩枣,也值得被这样仙子般的人儿图谋上一回的?
若当真是图谋他的身子,那他倒也是值了。
陆归舟如此想着,心中的怒气削减了许多,转念想了想,陆归舟又觉着橠白图谋他身子也不是不行,但是吧,图谋就得图谋一辈子才行,始乱终弃可不行!
橠白不知陆归舟心下的转变,却也自他的沉默之中瞧出了他是定是为着此事方才如此,可她心中正是不知所措之际,临时编排也需要个一时片刻……
二人各怀心思,彼此沉默着相对了半晌。
“那个……”
“那个……”
片刻后,二人竟齐齐开了口……
开口间,二人继而一愣。静默了片刻,陆归舟道:“你先说。”
橠白在这片刻间,勉强又编排了一番:“哥哥他虽然比我年长了几岁,但他……他……”橠白下意识的想说灵智开的晚,然而话到嘴边又忙住了嘴,凡人间,这个可不叫灵智啊!橠白心下暗中焦急,凡人之间能开口说话分辨是非叫什么来着,啊对!是心智,想罢,橠白连忙开口继续道:“哥哥他心智开的晚,父母去世之时,他六岁,我四岁,所以,有些事他一直模糊不清,父母亡故之后,我们年岁都还小,哥哥因为是个男娃,被一户无子无女的大户人家瞧了上,进而认了他做养子,而我,则因为是个女娃,那家人不要我,只要了哥哥,我是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逢年节拜祭爹娘,也只有我一个人,直到前几年,村里人见我生活的着实困难,便建议我去投奔哥哥,我也听言,尝试着寻了他,可是哥哥的养父母家并不想要我,所以哥哥偷偷给了我些银钱,我便一路辗转,来至了竹远县……”
橠白言说着,不觉又垂下了眼眸,不再直视着陆归舟,心底的愧疚越来越甚,自打来了竹远县,寻到了陆归舟,她的谎话张口就来,为了圆一个谎,接二连三的欺骗陆归舟,每撒上一个谎,橠白心中的愧疚便又添几分,接二连三的叠加,直让橠白的心中的愧疚犹如垒高塔一般,一层叠着一层,压的橠白心口愈发沉闷。
橠白吞了吞口水,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沉闷与愧疚,继而再言道:“哥哥很小的时候便被收养,养父母一家自是不愿与他多提亲生父母的事,后来我虽与他见了,可都还没来得及细说,便又匆匆的分别了,现如今为着你我的婚事他能前来,也是瞒着家中养父母的,所以……”
后面的话,自是不言而喻。
陆归舟一听,心下一声哀嚎,恨不能捶胸顿足大骂自己是头蠢猪,他怎得一察觉到些许苗头就往坏处想,怎得不先来问一问橠白!凭空捏造了个橠白与他人有染的污遭事儿,平白无故的冤枉了橠白,橠白的幼年过的这般苦,他竟然还怀疑她!方才还那样的发狠的对待她!他怎么这么该死!
陆归舟方才恨不能即刻便将橠白狠狠占有,虽未舍得将她弄疼,可是他那如狼似虎恨不能吃人的模样也着实吓人。
回想起橠白方才那又惊又恐怯生生的星眸,陆归舟心头不由得又是一阵刺痛。当下便已是无法再躺的下去了,腾的一下自床上坐起了身。
橠白见他如此,心下猜想着他必是要再度追问,一颗心倏然又提了起来。
然而陆归舟开口,却是一番自责与道歉。
橠白听得一愣,紧接着又是一愣,因着陆归舟原本是紧拥着橠白一并躺身的姿势,他这一急忙忙起身,便将手臂自橠白颈下抽了去,橠白没了他的手臂做枕,一颗大圆头倏然躺回了软枕上,与此同时,一并滑落的还有陆归舟身上的被子。
他方才一个妒火攻心,对橠白这样又那样,险些直接将人吃进了肚子里,身上那衣裳自然是早已经不见了,本就是赤诚相对,有被子做掩倒也没让橠白有多羞涩,可如今陆归舟一起身,便全然不同了。
精壮健硕的男子躯体当即便让橠白红了腮颊,却又忍不住自陆归舟的脖子瞧了下去,一直到瞧见了那小腹下若隐若现的人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