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舟一听,暗怪自己糊涂,忙不迭的伸手一掀,将严严实实覆在二人身上的被子拉扯下了许多。
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那气闷的感觉骤然无影无踪,二人皆是齐齐松了口气。
不再气闷,陆归舟的头脑也跟着清醒了许多,他环住橠白,语气之中带着惊喜又带着小心翼翼:“橠橠,你当真不怪我了?”
橠白喘了口气,抬眼自望了陆归舟一眼,不置可否,而是转而问道:“那你方才说的,之后要我与你同吃同住,且不准我离开你半步的话,还作数吗?”
陆归舟闻言,一颗心又慌了一分,连忙道:“不作数了!不作数了!我那时是口不择言!”
橠白一听,粉嘟嘟的脸庞垮下了几分,愈发像那寿桃包了。她垂下眼眸,语气里满怀失望:“原来你不想要我日日都在你身旁啊……”
陆归舟一听,眼中的光芒先是一怔,随即又满是不解,只道:“你这是何意?”
橠白不语,只娇俏的嗔了他一眼,复又垂下了眼眸,不再与陆归舟言语。
此时的橠白心下是打了一把小算盘的,她知陆归舟方才有此一言是因为妒火攻心,可她并不想将陆归舟此言就此作罢,一来她是真的想要时时刻刻与陆归舟在一处,二来,她是想着自己若是当真能与陆归舟一时半刻都不分开,便也不会再有今日这等言辞不一的岔头了。
心下如此打着算盘,橠白自然是不能明着言说,便只好用了如此的迂回方式。
陆归舟却是被她一眼嗔的心神荡漾,可又着实不甚明了,心下忖度片刻,只好又小心翼翼道:“那……不若你说了算,你想要我作数,我便作数,不想要我作数,我便不作数,如此,你看可好?”
橠白动了动身子,头枕着陆归舟的手臂又向着他怀中凑近了几分,肉嘟嘟的腮颊正贴着陆归舟的胸膛,下意识的又蹭了蹭,似是撒娇一般。
胸前传来软嫩的触感让陆归舟心中柔软一片,这一刻,饶是橠白开言说想要他的命,陆归舟亦是会甘之如饴。
橠白蹭罢了,便不再动了,低声道:“那我要你作数,从今之后,我们一刻都不分开的在一块儿。”
“成!”陆归舟应承的无比痛快,当即便将橠白一搂,心下满是极尽膨胀的甜蜜。
橠白埋首在陆归舟的怀中,心下终于是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此事至此,算是过去了,橠白心中愧疚,陆归舟心中亦是愧疚,皆是想着日后定是要加倍的对彼此好,寥作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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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除却愈发寒凉的气候,一切照旧。
陆归舟率先醒来,一眼便瞧见了睡在自己怀中犹如一个大糯米团子的橠白,那肉嘟嘟的脸蛋儿枕在自己手臂上,被挤到微微凸出了一团的脸肉,心中又甜又软,一想到以后可以日日如此,唇边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自陆归舟的轻吻之中,橠白醒了过来,睁眼便见陆归舟满是笑意与疼爱的俊颜,她忍不住甜甜一笑。
她这一笑,陆归舟便又是无法隐忍,当即俯下身去将橠白抱住,又在床上腻了半晌。
经历了昨夜一番,其中的“误会”迎刃而解,几人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辰起之后,各自盥洗,便前往街上寻铺子用早膳去了。
辰日里的空气格外新鲜,伴着缕缕升起的炊烟,一呼一吸间带着包子油条香气的微凉空气愈发衬的烟火气十足。
陆归舟与橠白四人一路寒暄着,随意寻了个早餐摊档坐下了身,要了一笼包子一碟烧饼和几碟凉拌的小菜,就着豆腐脑儿,边吃边聊。
四人就这边自街边围桌而坐,正享受着简单的早膳。
橠白塞了满嘴的素包子,粉粉的腮帮子被撑的鼓鼓的,正微眯着眼眸大快朵颐,却在此时,忽的一阵微风拂过,带着丝丝的凉意,卷起了些许尘土与落叶。
橠白与橠玦咀嚼的动作皆是顿时一顿,这风中怎会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妖气……
陆归舟与陆归舟则是全然不曾觉察那风中的妖气,下意识的抬手护着面前的吃食,生怕会被灰尘弄脏。
鼓着腮帮子的橠白与橠玦对视了一眼,而后依旧顾不上咀嚼吞咽,就那般扬着胀鼓鼓的面庞,转过头去望向了街道之上。
那街道上行人不少,却无人在意这股子风,皆是照常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