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归舟沉吟了片刻,而后灵光一闪,言说道:“莫不如我们这样,你写一个字,我写一个字,看看到最后会写成什么样子。”
一听是如此游戏的方式来写桃符,橠白瞬间来了兴致,连忙点头应道:“好!”
言罢,她转过头去,陆归舟已是先她一步,握着她的小手提笔蘸墨。
橠白忖了忖,自那红纸上落下了第一个字。
寒冬之中,常以红梅傲雪之景来寓意写新年的开始,于是这第一个字,橠白便写下了一个梅字。
“梅……”陆归舟低吟出声,薄唇紧贴着橠白鬓边的发丝,言语间的热气呵的橠白微微发痒。
陆归舟只忖度了一瞬,便知晓了橠白心中所想,继而他握着橠白的手,写下了第二个字,开。
“梅开……”橠白喃喃出声,念着那红纸上仅有的两个字。
梅兰竹菊四君子是文人骚客最是常常用来借物抒情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陆归舟都同橠白说过,这二字一出,橠白便也猜到了几许,她又忖了忖,而后提笔写下了第三个字,寒。
这三个字之后,二人之间的默契尽数被燃起,你一笔我一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写好了一副桃符。
橠白松了口气,陆归舟便将笔自她手中拿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上联:梅开寒枝报岁初,雪映晴窗迎晓日
下联:竹摇清风送福至,月照幽径伴春归
橠白的笔迹掺杂着陆归舟的笔迹,每一笔都透着恩爱与甜意。
橠白将那两张写好了的桃符拿了开来,又换上了两张红纸。
陆归舟手执羊毫笔,又书写了一张横批与一张福字,彻底齐活。
二人又温存了片刻,以待那墨迹干上一干,而后便拿着到了房门处,将其张贴起。
县衙大门乃是严肃之处,所以这桃符福字之类的,便也只在内院的大门上贴了。
张贴桃符,少不得要用浆糊。
浆糊一早聂秀便备下了,但却并未拿过来,此时仍在膳房里。
橠白与陆归舟以为到膳房里将浆糊拿来就是,却不曾想膳房里是一番鸡飞狗跳之景……
原本,那膳房在聂秀的掌管下是井井有条的很,但坏就坏在今日里多了个帮忙的橠玦。
今日除夕,少不了那餐甚是重要的年夜饭,为了这顿饭,聂秀提前几日就去采买食材了,鸡鸭鱼肉皆是应有尽有。
肉食还算无妨,只那鸡鸭鱼都是活的。
橠玦自问不能让聂秀一个人忙里忙外,便一定要留下来帮忙。
聂秀推脱不过,便也只好允了。
一进了膳房,橠玦便好奇极了。
水盆里的鲤鱼,青竹篾子里尚且活着的鸡鸭,都让他觉着新奇。
倒不是橠玦不曾见过这些动物,只是不常见,更是没有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过,难免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