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了,涂山在哪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走我也不知道,满月盏还被你吃了……”
有气无力地念叨到这,纯以宁突然猛地坐起来,“但是先前困乏和难受的感觉没有了,黑色的纹路也没有了,难道你可以压制我体内的神识?!”
她惊喜地转头去看阿奴,这算是这段时间来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啊啊!”阿奴回望过来,眼神亮晶晶地盯着纯以宁笑。
“那我们……以后一同走?”
问出这句话的纯以宁有些忐忑,谁知对方竟热情地抱了过来,阿奴的下巴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又轻轻蹭了蹭脸颊。
这一刻,纯以宁感觉脑海里安静了下来,原本在她耳边不断回响的红衣女人的声音都消失了。
“欸,你的妖力是怎样的?”
纯以宁突然好奇,这“万灵珠”是延续阿奴的妖力,还是自己独成一套?
若是有了阿奴的雾气,那之后遇到敌人,跑路就方便多了。
“啊啊!”一听纯以宁要自己展示妖力,这“阿奴”便来了劲。
她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起来,骨骼发出了“咔咔”的声响,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女人体内肆意游走。
“阿奴”嘚瑟地看着纯以宁,下一秒,她的手臂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起来,像一坨可以被人随意揉捏的泥巴,先是弯曲成了涟漪状,又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
“……”
她给纯以宁的震惊可不止这一星半点。
“啊啊!”她一边唤着纯以宁回神,一边将双腿和脊椎也扭曲着,她一会儿变成一个圆球,一会儿又成了个细长的条状,总有她能捏出来的花样。
“行……行了……就这样吧……”
纯以宁不知看了多久她的表演,连连喊停,她感觉两眼一黑,而对方却自我感觉良好地乱叫着想邀功。
“你……喊你阿奴有些奇怪……”
“给你想个什么名字好呢?”
纯以宁来回踱步,右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自己的下巴。
“你跟我姓纯!”她看了看天色,眼前一亮,“酉时了……你叫纯酉酉!”
“啊啊!酉……酉!”
纯酉酉蠕动着嘴唇,一字一字地往外吐,皮肤下面的水光都亮了亮,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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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多少遍了,你身体还没好,别想撑着你那把破伞溜走!”
“你要将我关到何时?一直关到我的力量恢复?你别太离谱了!”
一处不见光亮的石房中,两个男人剑拔弩张。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我的!我早跟你说了,有些买卖不能做,你偏要做!如果你当初听我的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男人指着石床上嘴唇苍白的男人怒吼。
“谁要你管了?观莫,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
二人正是从双生鬼手下逃走的观叙观莫,只是此时的观叙一改往日的潇洒儒雅,力量的丧失让他身体虚弱的同时,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起来。
“你是我哥!”观莫走上前扯着观叙的手臂,声音都带着些许哭腔。
从没见过弟弟这样的观叙愣了几秒,他的声音也不禁放轻:“放我出去,我要找到她。”
“她?又是那个一体二魂的女人?你还没受够罪?还不死心?”
“不……我欠她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