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羽自然不会忘记,他想他明白祝来月指的是什么了。流织镇内不似荣州般繁华,村内百姓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时并没有什么热闹的铺子还开着。
他突然又想起祝来月此行的目的,“你呢,有线索了吗?”
祝来月摇摇头,表示毫无头绪。
“天色不早,你行动小心些。”嘱咐完之后,祝来月就上楼准备安寝。
聂棋缘看她走了,又留了句她摸不着头脑的话,急得抓着贺今羽问:“什么呀?你们聊的我怎么听不懂?什么行动?贺大哥你要出去吗?”
“嗯,你也去歇下吧。”
“不要啊,贺大哥,我也想去,带上我吧好不好?”聂棋缘拽着他的手来回晃悠,半夜出行这么有意思的事她可不能错过。
“胡闹。”
聂棋缘被他义正严辞的模样吓了一跳,只好缩缩肩膀,兴意阑珊地回房歇下。
佯装歇下之后,她又悄悄跟在贺今羽的后边出了客栈。她暗暗地想道:你不带我去,我还不会自己跟嘛。
流织谷内水汽充沛,夜深时雾比白日浓了百倍,几乎出了五步便看不清方向了。
这样的条件要跟着行动敏捷的贺今羽实在是不易,没一会儿,她就跟丢了目标,看着眼前一排排陌生的房屋,她苦恼道:
“这是哪儿啊?”
她四处转悠了好半天,空气中弥漫的潮湿气味令她感到不快,找不到回客栈的路也让她有些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许多水雾在聂棋缘的身上化为露珠,连她的一身衣服都有些潮湿了,她一边捏着打湿的衣裳,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谷中的天空也被乌云遮住,瞧不见半点月光。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吓得她瑟缩在原地,那声音婉转悲恸,忽歌忽泣,聂棋缘听了一会歌声的内容,却发现它是如此模糊,就像这山谷中的水雾一样,潮湿、使人心生凉意。
为了听清那种歌声,她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她闻到一股极其醇厚的酒香,简直像是丝绸一样柔软丝滑,与那美丽的歌声一同飘来。
她忽然觉得手轻飘飘的,脚也轻飘飘的,春夜里的那股寒意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入骨的温暖。这种温暖托着她慢慢地漂浮,她感到自己离那传说中永恒的神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她感到口鼻传来一股清冽的香气,鼻腔内失去那美味的酒香后她下意识地奋力挣扎,但嘴巴被捂得很死,手脚也被人用法术固定住了。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才停止了躁动。
贺今羽见她平静下来,就松开了手,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你被迷香控制了,此地妖气很重。”
原来他在镇上打探时,意外发现了聂棋缘的身影,可是低声呼唤她却毫无反应。无法,他只能用解寻常迷香的一味香先试试。
所幸她中得不深,解药起了些作用,但她仍旧手脚无力。贺今羽只能先送她回去,今日的行动就此作罢。
第二天却出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变故,祝来月被聂棋缘叫醒,贺今羽也在她的房内,只不过背对着她们站着,窗外很是嘈杂。
她第一反应是: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