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钓的最多,您就等着吃鱼吧!”
“你那些小鱼也配?看看我钓的鱼,全都是大鱼!”
“行了行了,晚上除了鱼,还有王叔山上打的猎呢。”
直到仇远伸手摇晃了几下,抬头看着宁筠:“我的酒呢?拿回来了吗?”
被摇晃回神的宁筠看着满脸笑容的众人,很轻地点了下头。
“都拿回来了。”
说完后掀开了车厢上的被子,满满当当的酒瓶就在空气中闪着耀眼的光芒,里面透明清澈的酒水微微晃荡,形成了漂亮的沫花。
“哇,你这是掏空我舅的酒窖了?”
确实掏空了。
“你的舅舅还活着。”
孝顺的外甥显然不关心,他只关心酒有没有损坏,或者有没有失去它应有的风味。
“哎哟,这酒不能这样放,你看气泡都跑了一半,不好喝了。”
宁筠冷漠地走进了酒馆,车旁只剩下叭叭不停挑刺的仇远。
“唉——搬运的时候小心点,这酒不能这样拿!”
没人理他,气得仇远直跳脚,“你们!算了,别打碎了!”
宁筠打开酒馆的门,眼睛弯弯的,回头望了过去。
夕阳洒下金黄色的光辉,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像是处于某个郊野,没有伪人的侵扰,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郊游。
宁筠突然意识到,有些人拼命只为了建设一座城池,是为了什么。
到了晚上,宁筠吃到了这几天的第一顿饭。
宁筠在路上可以不吃不喝,但不代表宁筠不会饿,在无数个日夜里,她只能看着车厢中的酒水发呆,然后默默地瞪着三轮。
不为别的,她忘记了带上路的干粮。
人怎么可以捅这么大篓子,要不是她饿不死,估计这堆酒带不回来。
宁筠接过有人递来的烤鱼,色泽金黄,上面仅仅撒了一点调味料,鲜美的气味就顺着宁筠的鼻尖进入鼻腔,闻起来美味异常。
本该是如此的。
宁筠看着其他吃得不亦乐乎的人,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烤鱼,怎么看怎么不想吃。
就像是……她的食物不包含烤鱼一样。
与此同时,她突然察觉到一种不同的气味,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奇怪味道,像是被火烧过的,带着糊味的人类气息。
她有点饿了。
“你怎么没吃我给你带的干粮?”
正当她压抑着自己的口水时,猛然听到齐荦荦这样问她。
声音不大,但传到宁筠的耳朵里,就有点震耳欲聋的意味,听得宁筠身体发僵,下意识地咬上了烤鱼。
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