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宁筠胃部的饥饿感又重了几分。
两人进门后右拐,直到一个独立的小房间内,翻找了几瓶度数较低的葡萄酒,就沿着原路返回。
就在即将打开门的那一刻,宁筠悄悄伸出手,扯下来一块屋顶上挂着的腊肉,然后含在嘴里。
是甜的。
前面的人一无所觉,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乐呵呵地将酒瓶分发给众人,连宁筠也不例外。
宁筠垂着眼,抿了一口酒,冲淡了嘴里的血腥味,在众人明显吃饱后,开始吹拉弹唱的那一刻,起了身。
“不再吃点了吗?”齐荦荦偏开头问。
她摇摇头,手中拿了一瓶酒,向着无人的旷野前行。
篝火旁围了一圈的食物。好在伪人的肚子不会咕咕叫,不然对着一个食物就叫一声,也挺惊悚的。
旷野的少部分被拿来耕了地,带来的种子都被种在了地上,等待着明年发芽的机会。
陈叔说如果再晚几天,他们只能等到明年四月,冻土化开后才能播种。
而现在一粒一粒的种子,正好好埋在漆黑的土地里,等待着寒冬过去,焕发出新的生机。
黑土是最肥沃的土壤,宁筠不担心结出来的果实不好。
不知不觉间,一瓶葡萄酒就空了瓶,最后一滴酒水顺着瓶口进了宁筠的口中,被人扔在了地上。
有些晕。
天空四分五裂,一部分是由土地构成的天空,另一部分是纯粹的云,两者同时出现,又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扭曲的景象。
宁筠晃了一下脑袋,指尖摸了一下眼睛,才发现这似乎不是幻觉,而是她的眼睛长歪了。
一只长在了原属于额头的天庭,另一只则跑到了嘴巴旁边,只要能伸出舌头,就能舔舐到咕噜噜乱转的眼球。
她心下一惊。
下一秒,所有的一切归于原位,天是天,地是地,什么都没变,就像是她产生了一段奇妙的错觉一般。
怪不得伪人的走路姿势那么怪,这不晕才怪。
“宁筠——”齐荦荦的声音从篝火旁传来,“回去了,晚上伪人多!”
篝火已经被熄灭了,还剩几个零星的人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其中有几个喝大了头,话都说不清楚。
“我高速你,我一叮……定会种好地,你们都瞧不起我,我就种给你们看!”
陈叔摇摇晃晃的,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陈婶拉了回去,一巴掌拍在头上。
“知道了知道了,快睡你的觉去吧!”
宁筠揉了揉眉心,低低笑了几声,拎着被扔到地上的酒瓶,趁着最后一个人离开前,走了过去。
在于另一个人擦肩而过时,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腹部也没有饥肠辘辘了。
自从来了这么多人,别墅群就显得热闹很多。
最开始,众人刚来的那一天,各个别墅死气沉沉,每打开一扇门,就要被里面的气味熏吐几个。
碎成沫的尸体,泡成巧克力色的浴缸,甚至还有用器官做的“乐园”,以及最令人反胃的,凝固着血水和尸体做成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