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按住右胳膊,玻璃杯底摔回桌面,下一秒被梁空拿起来,低声训道:“跟你说了不要乱动,你这胳膊也扭了,最好请假休息一周。”
一周?年底正忙,哪有那么多假啊?
骆悦人低头衔住吸管喝了一口,抿抿唇上的潮湿:“没事,上班不影响的,我用另一只手就行了。”
“是吗?你们杂志社也招手臂残疾的?”
“什么手臂残疾?”根本没那么严重好不好?骆悦人不喝水了,靠回床头,待会医生还要再来给她检查一下。
漫长的时间里,她不得不跟梁空共处一室,她脑子里在复盘今晚发生的一切,忽然想到什么。
“梁空。”
“又要喝水?”
骆悦人摇头:“不是,你今天晚上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从屿铂湾那顿饭之后,好几天,他们之间没怎么联系,璐璐说不正常,暧昧期就是要聊天。
聊什么呢?
璐璐理所当然说:“废话呀,暧昧期就是聊废话都会很开心啊,你以为那些男生为什么要说土味情话,当然是为了维持暧昧气氛呐!”
骆悦人当时心想,可能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暧昧期吧,又或者他太忙了,澜城台的邀请函发了半个月他都没工夫看一眼。
可今天晚上,她出事,他居然可以立马过来。
还一直待在病房里等她醒。
梁空靠近过来,他身上那种冷淡香气立刻将骆悦人围住,目前轻度伤残,她就算想撑着胳膊往后挪让,也避不开。
只能由着他一再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然后停住,出声。
“你没发现自己丢了什么吗?”
这……听着有点耳熟啊。
莫不是璐璐说的土味情话?他下一句不会是要说,她把给他给丢了吧?
完蛋。
那天没有仔细听,后面她要接什么啊?
思绪乱飞,一身的别扭,她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轻撇开视线,只觉得呼吸慢慢灼闷。
梁空笑了下,凑近她端看:“骆悦人,你脸红什么?”
“啊?”
她正想狡辩自己没有脸红,只是室内温度有点过高了,就见梁空从衣兜拿出一个小盒子来。
那个盒子的大小和形制真的很难不叫人想入非非。
就算不喜欢暧昧期,也不能跳得这么快啊。
“梁空。”
她面色认真地喊他,天雷地火之间,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你不觉得闪婚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吗?我——我会拒绝的!”
手指落在盒盖上,梁空动作顿住。
他想了两秒,又是一笑,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这是你的耳环,丢在屿铂湾的drivingrange,今天那边的经理今天送过来的。”
骆悦人一整个呆滞。
墨蓝色的方盒之内,的确是一只她眼熟的耳饰,戒指一样的半环,下方是细且参差的银色流苏。
因为那天梁空视线过分关注她耳朵,她不自然,以为自己耳饰掉了,也多次去碰,本来夹得就不是很牢固,用完餐,散步,刚好旁边有室内drivingrange,他们进去玩了两把,没想到还真掉了。
更可怕的是,她刚刚完全误会了。
“你耳洞呢?”
心绪在他极近的声音里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