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他几乎迫近眼前,在观察她的耳垂。
“我没有耳洞,我不敢打,戴的都是耳夹款。”
耳垂那部分的皮肤组织像是能感应目光一样,在他的注视里,短时间内开始发红发烫,直到如命门般被他轻轻捏住。
“真的没有。”
恍然大悟的声音。
男人粗糙的指腹轻夹着她最白皙柔嫩的小小耳垂,她连呼吸都一瞬屏住。
他离得太近了,仿佛灼热的气息都肆意拂在她泛红的脸侧,裸露的脖颈,还有脆弱不堪、覆着细小的透明绒毛的耳廓。
骆悦人手掌搭上他胳膊,她没跟人这样亲近过,下意识想推开,醒悟不舍的一刻,肌骨里幽微的痛感告诉她,她可以不推开,也可以推不开。
总之不想他远离就是了。
于是,她搭他的手臂,成了一种回应式的亲近。
梁空感受到了,下敛的目光从胳膊上那只瘦纤的手上移开,他穿黑衣,她手白,微微绷起筋骨的样子,有种羸弱又禁欲的意味。
神情不动声色间就有了变化。
他松开碰她耳垂的手,一时贪心,指背在她脸上划一下。
“你说闪婚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什么意思啊?”
一股热气轰然冲至脑颅,并迅速扩散,骆悦人尴尬至极,试图装傻:“我……摔到脑袋了。”
梁空低声一笑,笑声不大,但望着她,嘴角的弧度可谓是悦心至极。
他手掌轻轻搭在她脑袋上,那种不正经的语调,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他们高中时期。
“怎么这么娇气啊,骆悦人,医生说你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就破了点皮,摔到脑袋啦?”
骆悦人左手攥紧了医院浸满消毒水气味的床单,一忍再忍后,她破罐破摔地坦白:“好吧,我以为那个小盒子里面是戒指。”
说完她就敢看他了,好像认了就认了,丢脸就丢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近距离的对视里,梁空忽然想到,再见她那天,在屿铂湾的游艇上,他隔着墨镜打量她站在日光海风里的身影,觉得她变了好多。
可这一刻,他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少女时期有点腼腆又极度坦诚的样子。
那股忽而翻涌的情绪怎么形容?大概是庆幸又珍爱。
梁空问她:“如果就是戒指呢,你真的会拒绝我吗?”
突兀的问题,让她一时说不了话,连他的假设都叫她纠结,最后吐出字。
也字字缱绻。
“那么着急么?”
他没来得及回答,病房门被敲了敲,医生进来给骆悦人检查,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四肢有没有力?脑袋晕不晕?胸腔还有犯闷喘不过气的感觉吗?
骆悦人一直摇头,朝上的调子,说嗯。
“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叮嘱完她这几天要注意些什么,医生收了听诊器,纳闷道,“不过你这个脸怎么这么红啊?”
骆悦人:“……”
办完手续,拿了药,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她右手受伤了打字不便,今天还有工作汇总要发,还需要提前请假。
手机在梁空手里,她指挥,他来操作。
刚结束,手机屏幕又亮了。
梁空侧目看她:“这么晚还有男人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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