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碗带一只汤锅很快就洗好,梁空拿到那只新灯泡去阳台换。
他踩着凳子,稍微举着手就能操作,骆悦人在下面仰头看他,被他撇一眼:“站远点,有灰。”
她这么仰头,很容易迷着眼睛。
“哦。”她往后退两步。
想到高中他翻进她房间帮她修窗帘那次,好像也是类似的场景。
她本来想问,他看起来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怎么窗帘会修,灯泡也会换,还蛮居家的。
想想算了。
有预感,梁空大概会说什么叫人面红耳热的话。
换完灯泡,他卫衣袖子捋在小臂上,照例去厨房洗手。
还不太适应恋爱里两个人独处一个空间,明明这里是她的家,她却是不自在的那个,像得了某种模仿病,他站着她就不好意思坐着,他去倒水喝,她也要站在冰箱边。
换灯泡前,他去卫生间,她也傻乎乎跟到门口。
梁空也发现了她的不自然,手掌拊门,肩膀松松躬着,迁就她的身高,说:“不是这也要跟进来看吧?”
一股热气直从脖根往脸上烧,骆悦人愣站在门外,居家没化妆,双颊肉眼可见地泛出一片红。
她着急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怕你需要什么东西什么帮忙之类的。”
说完,她更想咬舌头,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
梁空听懂了,还认真思考,一本正经:“不幸的话,五十年以后可能在这件事上会需要你帮忙。”
什么不幸的话?!
什么五十年后?!
骆悦人紧抿着唇,掉头往客厅走,自己给自己分配任务:“我先去把灯泡的盒子拆了,待会儿你来换吧。”
不过换个灯泡的功夫,她又不长记性。
见他去厨房,又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过去,他存在感太强,她就算是强迫自己坐一个地方不动,估计视线也是跟着他在屋子里打转。
水龙头照旧冲着刺骨冷水,察觉她走近,梁空关了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拇指在食指的中部关节上用力一按,看向她的目光依旧平淡。
只是没接她递过来的纸。
湿着手,掐腰把她抱到旁边的台子上。
她惊了一下,绒绒的小毛衣太短,稍一动,就与半裙的腰线分离,露出一片玉脂一样的白皙皮肤。
他手指碰到,凉得她打哆嗦,小幅度躲着,声音细软地抱怨。
“你手指太冷了。”
刚坐稳,腿悬空,她继续递纸巾给他,他目光幽微又带一股凶狠劲,好像她刚刚说了很了不得的话。
骆悦人看不明白,干脆抓起他的手,帮他擦:“大冬天为什么喜欢用冷水洗手呀?”
还有喝水也是,喜欢灌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