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谪业咬着下唇:“臣侍,给殿下侍寝。”
宁扶疏倏尔一愣,不算太暧昧的字眼,可偏就叫她红了耳根。
脑海中没由来浮现出昨夜床头的烛光,镀亮顾钦辞鬓如刀裁。那般骄傲的人为了讨她开心,伏在她腹下,淡色唇瓣因吮吻她的旖旎,添上绮丽殷红,喑哑低沉的磁性嗓音一遍遍唤她殿下。
再看眼前宋谪业极尽谄媚的模样,她眉眼突然就冷了下来,一脚把人踢开:“你也配?”
宋谪业脸上霎时多了一片脚印,脑袋歪在一边。
正殿外头,有人暗中将一切尽收眼底,薄唇愉悦地上扬。顾钦辞拍了拍身边宠物,低声:“去吧。”
“汪嗷——汪嗷汪嗷——”犬吠声顿起。
堂下众人俱是一愣。
宁扶疏听见熟悉的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下意识抓住桌角,涂抹了艳丽蔻丹的指甲紧紧抠住木材。琅云最是理解她这份害怕,当即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
宋谪业再不济也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公子,从没见过体型这样庞大,不知是狗还是狼的东西,不禁想跑。可他跪得太久了,冰凉地面积攒了一整夜的寒气入骨,试图站起身的刹那,一阵刺痛袭来,膝盖发软又狼狈跌了回去。
雪獒已然近在眼前。
没冲着宁扶疏和琅云的方向去,径直对准宋谪业而来,瞅准他捋起袖子的那只手臂,尖牙狠狠咬下。
“啊——”宋谪业痛得凄冽大叫,面色煞白,“我的手!”
宁扶疏仿佛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雪獒却并没有就此罢休,它松开宋谪业的小臂后,围着这个躺在地上嚎啕大叫的人转了一圈。因步子迈得慢,反倒有种闲庭信步的错觉。
每一秒钟,每一声呼吸,对宋谪业而言,都是宣判前的煎熬。
终于,雪獒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这回,黏着鲜血的獠牙扎进他大腿根,生生撕扯下一块皮肉。
宁扶疏闭眼别开了脸,血腥味入鼻,惹人干呕反胃,早晨刚进的膳食也有吐出来之势。但下一瞬,鼻间血气被松柏清香取代,一个高大人影站在她面前,为她挡去残酷画面。
顾钦辞将她揽入怀中,让宁扶疏靠在他腹前,手掌一下下轻拍她的后背。
“臣在这里,殿下别怕。”
宁扶疏抬起微微打颤的手,回抱住他,埋首在他的衣裳里,闷闷应了一声:“嗯……”
公主府的下人把宋谪业拖了下去,顾钦辞则牵过宁扶疏的手,十指交扣,与她往外走。
上马车之前,宁扶疏定了定神,回头对琅云道:“你去跟宋谪业说,本宫不会给他提供车马,但本宫也管不住他那双腿。如果他能在本宫之前到达朝歌,便允他今后锦衣玉食。”
她自从看清宁常雁的真面目,也就知道了宋谪业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哪怕今日她不让宋谪业跟着,对方必定会安插其他人到她身边。而比起面临未知的恶意,她宁愿笑纳已知的风险。
等对方有所动作的时候,正是她反击之时。
宁扶疏在车内坐了半晌,始终没等到顾钦辞上来,不由得狐疑,拉开车门。
只见一人一狗站在石狮前,宁扶疏探头的瞬间,男人眸底阴翳敛去,换成几分不满与哀怨。
不等她开口问,顾钦辞就道:“为什么答应让他跟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