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进门后原以为会看到捉。奸。在床的场面,没想到却只看到一个清冷英俊的男子好整以暇地在外间的桌边坐着。
他先是一怔,而后目光在房中一扫,粗声粗气地道:“如燕那个小娘们呢?”
他说着也不理会于景渡,径直朝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的容灼这会儿面上的红意还未褪尽,那模样若是被人一看,多半也能猜到先前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听到杜兴的脚步声靠近时,登时紧张万分,挣扎着就想起来。
然而下一刻,那脚步声戛然而止。
一声闷响传来,杜兴嘴里骂到一半的脏口骤然停住,随后门外看热闹的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
容灼透过屏风的缝隙朝外看去,便见杜兴这会儿正捂着心口躺在门口,显然是被于景渡一脚踹出去的。
“你个狗娘养……”他开口又想骂人,却被门内再次飞来的一只茶盏砸中口鼻。
那飞来的茶盏上蕴了力道,这一下砸得他鼻血狂流,口中的牙也松了两颗。
围观的众人惊呼连连,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尤其是老鸨等知情人,原以为今日是里头那俩公子被杜兴这军汉揍一顿出气,谁也没料到这平日里看着唬人的杜兴,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杜兴被这么一激也发了狠,索性闭了嘴不再骂人,而是在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众人见状忙纷纷往后躲了躲,看样子是生怕被两人的争斗波及到。
老鸨怕事情闹大,好言想劝,但杜兴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他能在私兵营混到个副将,还颇受重用,自然不是个吃素的。
他觉得自己方才之所以着了道,纯粹是因为没有防备。
眼下他将匕首握在手里,眼中冒着寒光,不敢再轻敌。
于景渡一手负在身后,面上依旧是那副清冷的神态。
但杜兴见状却越发恼怒,手里握着匕首便朝中于景渡冲来。
外头那些看热闹的人,胆子小的早已捂着眼不敢再看,生怕目睹一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惨烈场景。老鸨示意一旁的伙计上去拉着他,免得闹出人命,但杜兴这副神挡杀神的姿态,伙计们也有些犯怵。
犹豫间,杜兴已经到了于景渡跟前。
屏风后的容灼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不等他看清,于景渡便轻巧的闪身躲过了那一击。
杜兴一击不成再次出手,顷刻间将屋里的桌椅撞得翻了一地。
容灼一开始还担心不已,但很快看出来,于景渡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呢。
因为两人虽打成这样,但于景渡却巧妙地避开了屏风后的位置,“战火”丝毫没有波及到容灼。杜兴这会儿就像是没了头的苍蝇,被于景渡耍得团团转,偏偏又奈何不了对方。
不消片刻,那房间里便被杜兴搞得一片狼藉。
于景渡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将人一脚踹翻在地。
杜兴手里的匕首哐啷一声落地,老鸨见状忙指挥着伙计将人拿住了。
再这么打下去,她这花楼只怕都要被砸烂了。
“劳烦找个人去段家商行通报一声,让他们拿了银子来赔吧。”于景渡淡淡开口。
老鸨一听他要主动赔银子,登时高兴不已,忙着人依着他的话去商行传话。
杜兴被人制住了还骂骂咧咧,老鸨看看于景渡,试探着问道:“公子,今日之事您想如何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