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没有脸去说,她所有的不好过,仗着欺压她的哥哥都好过了。
为了那点自私偷来的好过,如今成了她一声的霉污,她亦为自己不耻。
她又有资格去怪谁呢?
言尽于此,没什么好说的了,闲闲还在等,梁怀惔由她哭,只往外走。
傅唯禹又问他道。
“你什么都要顾及怀乐,什么都替她想。”
“你这一辈子一定要为你妹妹而活吗?她对你如此重要,是不是怀乐要你和我在一起,你纵然不喜我,也会和我在一起?”
梁怀惔顿住往外走到一半的脚步。
“若是阿囡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她叫的话,我会。”
“可是”梁怀惔转过身。
“我妹妹绝不会这样做。”
梁怀惔说完,再没有片刻停留,加快步伐离开。
傅唯禹抱紧双臂,将头埋入双膝,在原地终于没有忍住,放声大哭起来,嚎叫音量之打,恨不得将她的嗓子撕裂。
梁怀惔到校场时,闲闲也没有歇,盯着极晒的日头,在校场里头扎马步。
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手臂腿脚因为蹲得久,隐隐颤抖,却一直忍着没有倒下。
汗珠顺着眉滑落,挂在眼皮上,悬在那地方痒,他忍着,也没有伸手去擦。
“大人,小公子用完膳就过来了,很是勤勉,已经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身边人来禀报。
梁怀惔难得真心实意露出一抹笑。
“毅力可嘉。”
梁怀惔走过去,用鞭子抬端住闲闲手肘处,“起来吧。”
他丢给闲闲一张帕子,让他擦掉脸上的汗。
他白皙腻嫩的脸蛋被晒得通红。
擦净后道,“舅舅,闲闲还可以站。”
“过犹不及,扎马步的时辰逐日递增,过些时候有够你站,到时候别推死就成。”
闲闲摇头,奶里奶气的声音很坚定。
“闲闲不会。”
梁怀惔笑,紧盯着眼前的这张脸,在他俊俏小脸的边角寻找和怀乐相似的模子。
他蹲下来,“想爹娘吗?”
犹豫了一瞬,闲闲点头一下又快速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闲闲拧着眉,“不是很想。”他垂在身侧的小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衫袖。
梁怀惔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像什么!”
闲闲仰起脸,上前牵住自己舅舅的大掌。
“阿爹和阿娘在一起,舅舅一个人,闲闲就多多陪着舅舅。”
嘴很甜。
梁怀惔笑,“谁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