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公仪疏咳嗽了一声,面色微红,看起来像是秋海棠淡淡的粉色。
掩盖住了他的神情。
云缚安观察着他的神色,轻轻的闻了闻茶的味道:
“这茶真是好味道,不似别的茶,只带苦涩。”
公仪疏回了神,端着君子礼仪,十分温润:
“这茶名为雨前翠,茶香四溢苦中芬芳,是难得的好茶,你尝尝吧!”
说着,便为云缚安斟了一杯茶,茶汤缓缓落到茶盏之中,溜出来的小叶儿在茶水中打着旋儿,晕染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来。
这套差距是一整套的小石川,名匠出手,触手温润细腻的杯身,上面的釉上的均匀,还漾着十分的光泽。
云缚安在心里感叹,果真是好茶具。
除此之外,上面绘制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壶身则是清淡的雅色,显得十分相得益彰,反而没那么喧嚣了。
瞧着云缚安未曾喝茶,而是盯着茶具看,便知她是有点深浅在里面的。
小石川的茶具确实是常人轻易不可得,也难怪她看的入迷,不过她还能识得茶具,公仪疏有些没想到。
一些世家贵女对此也不一定有研究,看来眼前女子,着实是不简单!
“南姑娘喜欢这套茶盏?”公仪疏适时地说了一句话,意在让小姑娘从茶盏中回神,“不如将这套茶盏送给姑娘可好?”
在与人品茶谈论之中,沉浸在某件事物中,是及其不礼貌的!
云缚安微微一笑,回了神:“这套茶盏,想来是大人多年的爱护,才使得这茶盏光泽如此不染尘埃,小女子又何必夺人所好呢?只是上面绘制的花草传神,小女子一时就看呆了!”
公仪疏很是欣赏眼前的女子,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见此,也并不坚持了,他惯是喜欢收集茶具,不如再另外挑一套好的茶具送给南娇娇。
“你素日喝的都是什么茶?”公仪疏随意询问了一番,“在下这儿倒是来了几包今年秋的新茶。”
“若是想要新鲜的春茶,只怕是明年才有了!”
云缚安歪歪头,这是在试探她的家底,和对茶叶的品鉴了?
“小女子素日不爱喝茶,多是饮牛乳羹,喝的也少,偶有些雪顶含翠,亦或是雨前龙井,还有一些什么君山银针之类的茶,只是涉及确实不多,不太爱茶叶的苦涩,大人见笑了!”
云缚安却是都喝过这些茶,回答也中规中矩。
只是雪顶含翠珍贵,一年才出一斤,切实在元国驻扎在北边的军队,冒着风寒采摘,方才有如此珍贵,这一斤,元帝大多都是赏赐给下面的人了,自己都捞不着喝。
云家乃是世代功勋,统共就那么几两,几乎全紧着云缚安先喝了。
而后雨前龙井倒是北楚的名茶,只是这雨前龙井也是难得,特别是新茶,更有一番滋味,价格也是贵得离谱,云缚安也是喝的来往茶商贸易偷渡带来的那么些茶叶,不是新茶,味道却也清新回甘。
而这君山银针是南诏的好茶,君山银针价值可比金,虽同雪顶含翠比不了珍贵,但是作为名茶,确实能在一众茶叶之中占着佼佼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