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欺负他,让你欺负他!”江洛桥手持一棍往沈延身上一顿招呼,“让你欺负他!”
只见沈延左右脚交替抬起落下,被打得到处乱窜,一下子蹦出三尺远。
“你疯啦!”
江洛桥被气得直喘,咬着内唇将棍杵在脚边,把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虽是仰着头看他,却丝毫不落气势。
“怎么,只许你踢他不许我踢你?”
这下沈延听出来了,人小娘子这是护夫来了。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有福气的。”
一想到此,他就忍不住发笑,一拳怼到裴恪肩膀上打趣,正中伤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瞬时又流了出来。
今夜江洛桥也不知被谁惹了,板着脸着实瘆人,见那血流哪还能轻易放过他,手中木棍转了半圈直往沈延冲去。
“你别碰他!”
那木棍在他脚边驱离:“你走!你走不走?”
燕求见势不对,把沈延拉远去,一路还能听见沈延骂骂咧咧。
见那二人没了影,她这才把棍一扔,没等裴恪反应过来,蹲在地上没了声。
烟雾散去,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她身上,裴恪转动轮椅向她而去,才知她身子微微颤抖,是哭了。
“怎么了?”
他未有动作,只是放轻了声音,在身旁守着她。
片刻后,她才将埋在臂弯中的眼睛露出来,望月色如同思故人,随后不知拿起了什么向那方扔去。
末了,她沉默着,将他推回寝宫。
江洛桥眼睛带红,迟疑地开了口:“你今日,想死吗?”
“你误会了……”
还未待他说完,江洛桥便蹲了下来,掀开他的衣袖露出伤疤,只一眼,别忍不住捂嘴痛哭。
“他们欺负你时,你定是很痛的……”
她如此异样,裴恪揪心地看着,暗语面前此人已不似从前的卢瑶贞。
他下意识把伤疤藏了起来,生硬地安慰着她:“别哭,现在不痛了。”
江洛桥抚摸着自己手臂上同样的一处,不知想到了什么,迅速起身打开了窗子闭着眼大口呼气。
寒风伴着霜气裹挟着她的身子,这才慢慢稳定了情绪。
而后,她拿出备好的药粉递给裴恪。
岂料裴恪看了一眼她擦过药膏的双手,未接,双眸如辰星望她,喑哑开口:“你帮我吧。”
江洛桥还未动作,便见他利落地脱了衣服。虽说平日见患者身不少,今日却不知为何有所不同,顿时双眸放大,眨巴眨巴地目光四处乱放,渐渐地晕红爬上了耳尖。
他只露了肩膀,便可窥见壮实的线条,硬朗的肉身对比着鲜血更显精白,此刻江洛桥握住瓶身的手一紧。
她暗暗呼出一口气,不再去看他的脸,躬下了身,细致地处理着伤口。
二人如此之近,呼吸已相互交缠替换,江洛桥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随着耳尖愈发热,她再也遭受不住,匆匆往伤口上撒了药粉。
去回望过去时,并未与其四目相对,那人转了头,脖颈的青筋如欲爆裂一般。
事了,男性的气息似乎还包裹着她,气氛变得有些暧昧,江洛桥双手背在身后绞着手指,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