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月,你才刚出月子不久,本来就乏力,你还是先去歇一歇吧。”于氏走过来对李福月说。
李福月也的确感到精力有些不济:“那我现在就去歇歇,对了,大姐,你的脚还好吧?”
李芽月点点头:“我本来问题就不大,擦了药之后就更没有什么事情了,还是能下地走路的。之所以陈清背着我回来,也只是怕一瘸一拐地走着耽误事儿而已。”
李福月也点点头,回屋子打算睡一会儿。
梦里,又是光怪陆离的光景。
似乎有很多人簇拥着她,穿过了层层的回廊,有风吹过廊上的灯笼,灯影晃动之间,人影耸动,夜色长长,星原垂落。
有烟火在头顶的夜空中绽放,四散的余烟在新生的烟花照耀下,只留下灰白的痕迹。
李福月醒过来时,梦里的情景已经变得很恍惚,她揉了揉脑袋,屋外已经步入暮色,景志和佑夕都已经不在了,想来是醒了之后,被家里人抱出去了。
屋外传来周渡生的声音:“夫人可是醒了?”
李福月穿好鞋袜,推门而出,周渡生抱着佑夕站在屋檐下。
带着点寒冽意味的北风从院落上空下来,卷动着几片微小的雪花,李福月也站在屋檐下,抬头就看得见无数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下来:“又下雪了啊。”
说话时,呼出了一口白气。
这场冬雪比起初雪来得更加猛烈。
“这边的雪,倒是比柳风村要大得多。”
“夫人还是再添一件衣裳吧,晚来风骤,可别着凉了。”
李福月试图证明自己身子骨超棒,结果紧接着就打了个喷嚏,李福月无法,灰溜溜地又钻回屋子里,重新添了一件厚实的衣裳。
因为出了白日里那件有些糟心的事情,二房吃的比较简单,饭桌上简单的聊了几句李海丧事的打算。
他们已经决心要和老宅的人脱开关系,所以并没有打算要参加丧事,李树想了想,决定明日亲自去老宅那边,将钱给捎过去,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简单地吃过晚饭后,有丫鬟帮着洗碗,李福月和周渡生就带着娃回了屋,本该是睡觉的,只是李福月下午睡了好一段时间,现在实在是了无困意,将孩子给哄睡了,自己却睡不着了。
突然,周渡生披衣起床。
李福月不解,又怕吵到孩子,压低了声音问:“夫君不睡吗?”
“夫人不是睡不着觉吗?”周渡生披上衣服,朝李福月伸出手,“既然都睡不着觉,不如出去小酌几杯?”
李福月来了兴致,也披上衣裳。
两人轻轻推开房门,此时夜色已经全黑了,小楼都是静悄悄的,雪却是下的更大了,站在楼上看出去,尽是一片白雪茫茫。
三楼面积很小,只有一间用来放杂物的隔间,木梯上去,就是一片宽阔的场地,周渡生单手拿着一张小几,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两壶清酒。
三楼迎风,两人穿的都厚实,李福月还烫了两个汤婆子,一个温手,一个放在小腹上暖肚子,在这样的寒风天里,倒是还算暖和。
清酒都是温过的,喝进胃里很是慰贴。
“今晚没有月亮,但是能赏赏雪也是好的。”李福月捧着酒杯,双眼微弯。
“谁说没有月亮?夫人不正在为夫身旁吗?”
李福月脸色微微发红,周渡生此人,总是在偶然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两句斐然的情话,让人猝不及防的同时,又毫无抵制力。
李福月轻咳两声:“先别说这些了,这一个月我少有在外面操持,但是外面的情况还是了解几分的,外边的情形可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