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时,太子钳着太子妃的的手腕来到方良娣住处。
当然了,宽大的衣袖遮挡,没人看得出他很是用力的手。
自打谣言起,给人的感觉他好像非常害怕失去她一般,每日明里暗里疑神疑鬼的盯着她,即便是谣言的另一个主角根本就没有找得到。
进进出出的宫人侍者忙碌着,动作尽量的放轻,脸上的神情都很紧张。必竟女人生孩子就不是小事,何况是七个月的早产呢!
内室之中,传来方良娣阵阵痛苦异常的呻吟之声,不用进去,可想而知她挣扎得满头大汗、歇斯底里之模样。
四名权威的太医配上两名经验丰富的接生产婆,别外还有随时替补的两名太医跟四个月子房里的姑姑紧急忙碌着。
宫人侍者列立两旁,垂手而立。
忽见太子与在太子妃前来,众人皆跪地施礼迎接。
虽然,生孩子是件大喜事应当高兴的事,添人进口,何况众人都已经知道方良娣怀着的是个男孩,也就是太子殿下的长子,更应当高兴;
但是,瓜熟蒂落,这没有熟的瓜便落了下来,众人心头还是蒙上一层阴影,不敢有喜色更不敢有悲色。
看着太子妃脸颊上五根手指痕依然清晰可见,太子又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松开,就好像双肋生出了翅膀一般,一松手就能飞了,众人更是低头不敢做声。
稍刻,落座椅上。
宫女端茶而来,听着内室之中高一声,低一声毫无规律的痛苦呻吟之声,太子的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几乎要下出雨来。
朝着宫人摆了一下手,示意招出太医问明情况。不一时,一个太医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由内而出,上前礼毕道:“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方良娣无有大碍,各项应急措施都准备妥当。
自是前一时用过了保胎药,强行的保胎,生产起来比一般的产妇要多折腾一些时间。此一时,胎儿不能与足月者相较,必得轻着点儿,估计还得再过几个时辰方可生出。”
太子点了头,没有吭声。挥手太医退下。
忽然见内室出来一个宫人,上前跪地道:“回太子殿下,方良娣闻得殿下来了,想见殿下。她自是不能出来,所以,想请殿下进去看她一眼。”
宫人传的话刚刚说完,忽见一直跟在太子身后的一个太监上前斥道:“还不退进去好好伺候着方良娣生产,太子怎可入得内室?真是糊涂!”
“是。”宫人应声连叩了几个头,起身退入内室。
不一时,闻得内室之中方良娣从一开始的痛苦呻吟之声变成高分贝的嚎叫,一声更比一声高,每一声就形同她飞扬跋扈跳脚大骂般刺耳。
无人敢吭一声,更是大气都不敢呵一口。恰是外室的安静无声更加衬托出内室动静之大。
宫人连走路之时都颤颤巍巍,生怕那一下弄出的动静大,扰了方良娣的生产,立刻将得被紧锁双眉的太子拉出去杖毙。
“用不用,我进去看看?”太子妃站起身问道,声音放得很轻。
“我等着你。”太子说道,语气腔调缓和下来不老少与刚刚截然不同。
他紧锁着的眉头与关切的眼神注视着她。
转身走向内室之时,她的耳边再次想起他昨夜在小木船上所说之话:
没有想到她不能再生了,做梦都想让她给他生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