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怎么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你强吻我的事说出去。”
“……但兴许,我会把你摸黑来卖脸的事说出去。”
谢枝山打鼻腔里哼了一声,也知道时辰确实不早,再缠着她,明天两个人都起不来床。
可嘴上还是不愿意闲着,便在放开司滢的同时,出声质问道:“怎么办?便宜被你占完了,你得给个说法,否则我不走。”
神神叨叨,说这样的话也不亏心,司滢真是纳了个大闷。然而去看他,却见这人一幅“我还是被你得到了”的神情,餍足得眼波欲滴。
谢枝山一夜回春,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站不稳了。
“怎么不说话?”他问。
司滢迟登地看他一眼:“我大哥……有下落了么?”
谈起正事,谢枝山的面色慢慢凝重起来:“有眉目了,不过,还待确认。”
“他真的还在?”司滢一喜,目光都骤然亮了。
“在是肯定在的,我早便与你说了,不必提这份心。”谢枝山压了压眉,沉吟道:“不过你还是做些心理准备,他恐怕……不见得样样都好。”
出乎意料的,司滢虽然一霎白了脸,但很快又苦笑道:“只要他人还在,我便足意了。”
见她伤嗟,谢枝山心里很不是滋味,复又想到,他刚被她轻薄,她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满腔只装着她那大哥。
真醋也好,转移心神也罢,谢枝山近前一步:“你不会是打算找到你大哥,才肯对我负责?”
酸味扑面而来,司滢这回是真笑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接她一嗔,谢枝山浑身骨头都酥了,佯扮正经:“我的长命缕呢?”
这么久了,头回听他提到这个。司滢掏出来:“真是你的?”
“不然你当哪个的?阑玉?”谢枝山拿起那条长命缕,想起自己偷摸做女红的勾当,叹一声:“戴着,戴好了,明天摆给那浑小子看。”
示威似的,真是再幼稚不过了。
司滢一面腹诽,一面却还是伸出手,由他替她系到了腕子上。
结口推上了,谢枝山的声音也低下去:“滢儿,没与你错过,我是当真庆幸。”
司滢的喉咙口蹿上一道酸涩,心头亦是一阵浅浅难受。
片晌,她细声应:“我也是。”
谢枝山低低地笑。
她到底不懂,他的庆幸有多不可言。但也正是不懂,才能成全他的辗转,弥补他的珍重。
真好,他打了从一而终的主意,她也没能逃过。
风有些凉了,谢枝山挡在来风的方向,手在司滢下巴摩挲良久,轻声说:“回去罢,好好睡一觉,等着我。”
司滢羞答答掀眼看,见他眉目蕴蕴,眼底光色哄人。
本以为他要回敬的,然而这人嘴上说得再是讨打,实则很守礼,顶多揽她,别的举动再没有。
足以见得,对她并无亵慢之心。
有多尊重,便有多看重,光这份克制,已很是难得。
风吹得花树累累地动,司滢把心一横,也去捏他的下巴,然而谢枝山难为情地撇开脸:“别这样。”
他喉间态势叠动,像在喃喃自语:“有些事情做尽了,往后就缺一份期待……”
说完回过头,又故作嫌弃:“况且你也不懂怎么亲。”
生猛归生猛,尽是些假招子,亲也亲得很敷衍,没半点缱绻的滋味。
这样想着,又对她脉脉一笑:“别急,以后我会满足你的。”
这老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