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捧起来,烦恼地抛了个媚眼:“被你如此爱重痴恋,本官煞是为难啊。”
子孙根都献过了,还为难什么?
“刚才吭吭唧唧,叫的跟病了似的不是你?”司滢指出他的虚伪。
“哦,那死皮赖脸非要脱本官裙子,想到口水横流的不是你?”谢枝山往后倒了倒,一双妙目含起笑来:“我亲你的时候你没有喘?还有,亲两下而已,你拿腿夹我做什么?”
脸上热意顿生,司滢语无伦次:“你你你,你胡说!你不要脸!”她腾地从他腿上坐起来:“府里要锁门了,你快走!”
谢枝山拍拍膝头:“世道实在艰险,要你的时候说思你入骨,想你入魂,等到手了满足了,就推你搡你,巴不得你原地消失。唉,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说完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婉转看了司滢一眼,往门口去。
司滢嗳了一声:“你怎么走?”
谢枝山停住,不知几时摸了她一支玉兰头的簪子,翻腕抬头,风情万种地往发间一推:“放心,我有法子出去。”
矜持端庄,艳而不淫。
真要走了,他回眸一笑,司滢咕地咽了道口水,觉得腿肚发软。
这死鬼!
没多久,织儿进来了。
她明显还在谢大人扮女妆的刺激之中,拍着心口说:“姑娘,刚才吓死我了。”
“吓死你了,还是乐死你了?”司滢打趣。
织儿也笑起来,把衣摆捻得稀皱:“谢大人真是个美人胚子,得亏家里有钱有势,不然就是张祸水脸。”嘴里一顿,又问:“那个梅巧……真要发落吗?”
司滢嗯了一声:“等哥哥回来吧。”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旬。
杨斯年再次回到府里时,人显见瘦了些,袍子的身腰都宽绰了,
司滢心疼得不行,替他绞帕子梳洗,又盯着他喝了碗参汤,这才慢慢松泛下来。
见妹妹担忧,杨斯年安慰她:“无事的,我身体底子好,养养就回来了。”
不提这话还没什么,一提起来,司滢眼眶子更加发烫:“哥哥别骗我了,你身体底子才不好,一身的伤……”
她看过放在府里的脉案,哥哥身上鞭伤刀伤,还有早年当小火者时落下痛风的毛病。犒赏水兵那回,又还被掉下来的桅杆给伤了,眼下不说别的地方,单肩头的疤就好几道。
宫里是吃人的地方,这么些年,哥哥真的受罪了。
但这会儿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于是司滢擦了擦眼泪:“哥哥好好睡一觉,我去厨下淘淘晚上要吃的东西,给你补补身子。”
“小芽儿,”杨斯年叫住她:“梅巧的事,我听说了。”
司滢回了身,惴惴道:“她是陛下指的人,宫里……陛下会问罪么?”
杨斯年看她一会儿,片时瞳光绕开:“跟我还玩鬼脑筋,要是怕宫里问罪,你会那么对她?”
司滢靦着脸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
对于梅巧的最终发落,杨斯年甚至没有出面,直接对管事的下了吩咐,按府里规矩把人撵出府。
动静闹得极大,也有故意做给府里其他人看的意思。
“她是早晚要处置的,不过这些年府里没人,我也忙得顾不上,便由着她作威作福。眼下你来了,我正打算找个借口把她发落了,如今这样也好,你倒帮我省了力。”过后,杨斯年这样说道。
司滢还是有些惊讶:“所以,她当真是万岁爷……派到府里盯着哥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