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礼可以任他拿捏,容誉不会。
这个当初酷爱音乐,甘愿为了音乐梦想,放弃继承人身份的人,在他的悉心培养,全力扶持之下,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他再也管不住容誉了。
但这不代表,容老爷子会妥协。
容礼去世的场面历历在目,也许真的是上天注定,这次喻挽差点出事,就是上天在警告他。
容喻两家命里犯冲,不适合联姻,两家的后辈也不适合相爱。
本就是因为利益才又联结在一起,断,也容易断。
况且容氏在容誉手里,容誉自己还有相当不错,几乎比肩容氏的公司,他完全放心。
容老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容誉,朝他摆摆手,“回去吧,有空的时候和喻挽签了。”
容誉接过来,没打开看一眼,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他能猜出来,能让他和喻挽一起签字的,能是什么。
他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语气,偏偏说出来的话气人无比,“爷爷,你知道吗,我和挽挽领证的时候,没有签婚前协议。”
蓦地,容老爷子凌厉的视线扫向容誉,手抬起,又放下,仿佛被气急了,循环往复好几遍,颤颤巍巍地指着他,怒道,“容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誉名下有容氏将近一半的股份,如果离婚之后,分出一半给喻挽,对于容氏将是重创。若是她回到喻氏,岂不等于把容氏四分之一的江山拱手让给喻氏。
容誉丝毫不为所动,动作悠悠地摊了摊手,神情无辜,“这有什么问题吗,挽挽是我的妻子,我的财产自然也有她一份。”
顿了顿,他点点下巴,状似委屈地道,“爷爷,您不同意,我管不着,大不了以后不再回老宅碍您的眼就是。”
他手里捏着那份文件,装模作样地叹气,“还有,这份文件,我拿回去了,万一以后惹挽挽不开心,她要是想离婚分我一半家产,我也认了。”
容誉走到门口,临走前,又回过头,对着容老爷子正色道,“爷爷,我还是想说两句话。我不是容礼,挽挽也不是喻悦,有我在,她会一直平安快乐下去。这些事情,您实在无需担心。”
“还有,”容誉刻意顿了顿,等容老爷子看向他,才一字一句慢慢道,“您应该庆幸这次挽挽没出事,如果有什么事,您还是早日去福利院,早点寻摸下一个继承人为好。”
软硬兼施。
走出好远,容誉还能听见容老爷子一个人在书房对他破口大骂,一句一个不孝子,一句一个白眼狼。
他笑了笑,老爷子的身体还算硬朗。
也幸好这样,不然他就是真的不孝子了。
容誉晃晃悠悠地下了楼,去到客厅,看到管家还在守着,“李叔,上去看着爷爷点,如果身体不舒服及时叫家庭医生。”
而后,快把自己爷爷气个半死的男人,扬长而去。
……
上了车,容誉打开文件看了一眼,果不其然。
离婚协议书。
他捏捏眉心,随手把文件放在一边,真是糟心。
不过今天这一闹,短期内,爷爷应该不会再逼他了。
那老头,把公司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
容誉轻嗤,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回到家,看到客厅亮着灯,容誉奔波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踏进玄关,果不其然,便看见挽挽正坐在客厅喝水。
容誉走过去,“卧室里不是有水吗。”
看到她光着的脚丫,容誉眉头微蹙,坐在喻挽身旁的椅子上,把她光着的脚揣在怀里,“嗯?”
喻挽“咕咚咕咚”又喝两口,把水杯放下,动了动身体,离容誉更近了些,睁着糯湿的眸子看着男人,细声细气地道,“想你了,来等着你不行啊。”
“呵。”容誉好笑地看她一眼,因为喻挽的这一打岔,刚才在老宅蒙上的戾气消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