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以来他又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李睿绝不能容忍身边人的心里有别人,他握紧了拳头,挤出一句狠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门被人用力拉开,夜晚的寒风从敞开的门洞疯涌而至,呼啸狂怒,吹得人心都生了寒,冰冷一片。
余清窈抱住自己的双臂,慢慢软下身子,坐到了地上。
知蓝绕过来时,就看见她泪流满面的样子,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扑通一下跪在她跟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姐,可是心又绞痛?还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啊?”
余清窈摇摇头,勉强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知蓝,我没事……”
因为,不会更糟了。
*
李睿的话令余清窈忐忑了四天。
总算在一个不甚明媚的午后,她担忧的事情有了结果。
来宣旨的太监端着明黄的圣旨在余府上下的迎接下,宣读了皇帝为皇四子,秦王聘娶明威将军之女余清窈的圣旨。
婚礼的时间很紧迫,就定在了下个月底。
大概是皇帝觉得余清窈与楚王的关系令人不安,生恐这桩婚事会出了差池,伤及皇家颜面,所以留给礼部的时间很是仓促,是万万没法照顾周全。
这又给有心人解读出另一番含义。
那就是废太子是真的落魄了,不受皇帝重视了。
若是太子的大婚,那定然是要费心费力准备,隆重而庄严,不说礼部、工部、户部都要忙碌好一段时间,那太子妃更是要经过数月的宫廷教导才能入宫成婚。
可对于一个被幽禁的废太子,这些自然能免就免,能简就简,不用那般在意。
不过捧着圣旨的余清窈还是十分满意。
甚至她还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
余薇白目送父亲带着宫里太监到一边喝茶去了,伸手要两名丫鬟扶她起身,起身后又指了指自己膝盖处,一名机灵的丫鬟连忙跪下去用手帕擦去那不明显的灰尘。
“嘁,为了你的婚事,凭什么要我也跪下。”余薇白瞥了一眼还盯着圣旨像看什么香饽饽般的余清窈,不由嗤笑一声:“余清窈,你当真有趣,我不要的男人,你上赶着要嫁,怎么了,你不会不记得他已经被废黜了,不是太子了吧?”
余清窈看着堂姐奚落的神色,摇摇头。
“我知道,他现在是秦王,但他也是亲王之尊……”
话尽于此,剩余的只是暗示。
宫里的宦官还没走远,余薇白这狂言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她的名声也不会好听。
被余清窈言语威胁了,余薇白才不甘地哼了一声。
“这里都是你我的人,谁乱嚼舌根子,不是一目了然吗?”
余清窈不愿跟她吵,温顺道:“我与知蓝自是不会说。”
余薇白得意地叉手笑道:“那便是了,谅你也不敢。”
余清窈低头不再说话了。
在余府她不是正经的小姐,早已经领会了少说少错的道理,更是尽量不与余薇白起冲突。
看着余清窈怯弱的样子,余薇白欺负起来也不得劲,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带着人离开了。
等人走后,知蓝才敢高兴起来,凑上前恭喜道:“太好了小姐,婚事有了着落,以后就不用看余府的脸色了。”
知蓝虽然不知道余清窈和楚王发生了什么嫌隙,导致原本说好的婚事告吹,可是她是一个乐观的人,很快就为这桩无人看好的婚事想出了诸多的好处。
譬如不必再被余家管教,又譬如废太子也是金陵有名的俊郎,才学样貌无不出挑。
说起太子,余清窈心里也有了别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