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严华说:“你懂什么。”
他卖弄:“我听过一种说法,这世上最叫人失望的欢喜,是空欢喜,而最叫人欢迎的惊吓,是一场虚惊。”
是啊,这一趟,可不是一场虚惊?
以为患病,以为杀人,以为举足无路,原来都只是一场虚惊。
以后祝福别人,要说: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躲不过的惊吓都只是一场虚惊,收到的欢喜从无空欢喜。
木代眼眶一热,忽然从沙发上站起,伸出手臂搂住曹严华,凑到他耳边,说:“谢谢你啊,曹胖胖。”
曹严华呆若木鸡,这一刻像极了木偶,身不动心不动哪都不动,连昨天那只水影里的狗,都比他来的眼神灵动。
一万三纳闷地抬头看他:“曹胖胖,你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抱吧?”
真是造谣!莫大的侮辱!
曹严华大怒:“胡扯!我妈也抱过我!”
这一晚都睡的早,炎红砂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像是卸下了一块石头,说,木代,这趟终于结束了啊。
木代伸手揿了灯,在黑暗中慢慢闭上眼睛,说:“是呢。”
炎红砂低声呢喃着,她总有操心不完的事:罗韧说那个项思兰身体恢复不了了,你说她后面怎么过日子呢;警察还会找你吗,如果找你的话,你就配合他们吧,反正凶简现在在我们手上,那些去过腾马雕台的人应该不会再被凶简影响了……
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
木代低声唤她:“红砂?”
回应她的是炎红砂轻柔的呼吸。
静待了一会之后,木代起身。
穿上衣服,动作很轻的出门下楼,前台的值班服务员又在睡觉,木代推开宾馆大门,穿过寂静的宾馆前院。
上了街道,一路直走,遇到岔路口拐弯,然后,来到一条即便在半夜也很热闹的小街。
进了个网吧的门面,楼梯一路往下,网吧在地下,乌烟瘴气,泡面的香气混着烟味袅袅。
木代要了个最角落的位置。
店主给她递卡的时候,问:“要喝点什么吗?”
木代抬头看,他身后是一排饮料的柜子,每日c、可乐、绿茶,应有尽有。
“有酒吗?”
店主愣了一下,很快回答:“没白的,但有啤的。”
“两罐。”
她把一罐挟在腋下,边走边打开一罐,易拉罐碳酸气冲开的声音惊动了边上一个正打游戏的男生,他抬头,血丝密布的眼睛一片茫然,又马上低下头,投入到组队枪战里去了。
木代一路走到最里,拖了椅子坐下,打开电脑,登陆聊天软件,开启摄像头,又带上耳机。
看了眼时间,好像还得等一会,她不着急,慢慢啜一口啤酒,又一口。
嘀嘀的提示音,要等的人上线了。
木代仰头喝完啤酒罐里最后一点酒,用力一捏,罐身就瘪了,几个手指印,清晰可辨。
她把空罐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坐直身子,耳机上的麦慢慢移到唇边,说:“何医生,你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fally啊……我专门跑去找我的编辑,又去找管理员,fally啊,我终于能编辑了啊,哭的我山河崩裂大地动容简直……
,!
一下没一下的跳,有的时候,像要不跳了似的。”
她也知道情况不同,第一时间去审视自己的处境,跟二十年前一样现实。
木代笑笑,耸耸肩,说:“可惜我钱给你。”
“你应该给我钱。”
这理所应当的口气,木代的脸色冷下来:“凭什么?”
“就凭你不是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