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低声唤她:“红砂?”
回应她的是炎红砂轻柔的呼吸。
静待了一会之后,木代起身。
穿上衣服,动作很轻的出门下楼,前台的值班服务员又在睡觉,木代推开宾馆大门,穿过寂静的宾馆前院。
上了街道,一路直走,遇到岔路口拐弯,然后,来到一条即便在半夜也很热闹的小街。
进了个网吧的门面,楼梯一路往下,网吧在地下,乌烟瘴气,泡面的香气混着烟味袅袅。
木代要了个最角落的位置。
店主给她递卡的时候,问:“要喝点什么吗?”
木代抬头看,他身后是一排饮料的柜子,每日c、可乐、绿茶,应有尽有。
“有酒吗?”
店主愣了一下,很快回答:“没白的,但有啤的。”
“两罐。”
她把一罐挟在腋下,边走边打开一罐,易拉罐碳酸气冲开的声音惊动了边上一个正打游戏的男生,他抬头,血丝密布的眼睛一片茫然,又马上低下头,投入到组队枪战里去了。
木代一路走到最里,拖了椅子坐下,打开电脑,登陆聊天软件,开启摄像头,又带上耳机。
看了眼时间,好像还得等一会,她不着急,慢慢啜一口啤酒,又一口。
嘀嘀的提示音,要等的人上线了。
木代仰头喝完啤酒罐里最后一点酒,用力一捏,罐身就瘪了,几个手指印,清晰可辨。
她把空罐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坐直身子,耳机上的麦慢慢移到唇边,说:“何医生,你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fally啊……我专门跑去找我的编辑,又去找管理员,fally啊,我终于能编辑了啊,哭的我山河崩裂大地动容简直……
,!
一下没一下的跳,有的时候,像要不跳了似的。”
她也知道情况不同,第一时间去审视自己的处境,跟二十年前一样现实。
木代笑笑,耸耸肩,说:“可惜我钱给你。”
“你应该给我钱。”
这理所应当的口气,木代的脸色冷下来:“凭什么?”
“就凭你不是我生的。”
她往床里缩了缩,说的不紧不慢:“我从桥上捡你回来的,你知道南田的那座桥吧,早些时候,河上还没修新桥,还是木桥,有一天晚上,我从那经过,听到桥下有小孩哭。”
“就是你,小猫点点大,哭的脸都红了,身上包着一条旧毛巾,我就把你捡回来了。”
木代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发颤:“你那么好心?你自己都养不活。”
项思兰笑起来:“因为那阵子,公安对卖淫嫖娼查的紧,外来的单身女人是重点怀疑对象,我就觉得,有个孩子在身边打掩护,会好一点。”
又说:“难道我会花钱去买奶粉来喂你?你不要以为养你费劲,开水泡点米饭,青菜叶子汤,你咂吧咂吧也就喝下去了,好养的很。”
“后来不想要你,但是送不出去,你又不是男孩。只好带在身边,有一天没一天的凑合。”
说完了,看着木代,问她:“是不是该给我钱?我捡了你,养了你,还送走了你。要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似乎是合理,要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木代站在当地,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消化这个忽如其来的消息,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罗韧的轻笑声。
他说:“讹诈啊?”
说着进来,看一眼项思兰,目光里多些许深意。
又转头看木代,说:“你去车上等我。”
木代说:“不是,罗韧,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