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叔?
钱晁?
安某人小小的脑袋上浮现出了大大的问号。
钱晁不是早就回京了吗?
见她一脸的疑惑不解,许母的耳垂处升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安诺与秦池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许母的这点异样,安诺见她没有解释的打算到也没有再最问下去,悄悄看了眼秦池的反应后便收回了目光搀扶着许母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的名头已经从京都传到这里来了。”
“还真是白乐呵一场!”
见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许母明显松了口气,随即看向她声音温和的开口道:“谁说白乐呵了,在娘心里阿诺一直都是最厉害的那个。”
这话倒是一点都不作假,在她的印象中这丫头几乎什么都会,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时常会思考,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晕倒在她家门口,她将人留下到底是对是错。
这些问题单凭她自己琢磨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安诺已经引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三人在外间的八仙桌前坐下。
都不用安诺开口的许母便从旁边的绣篮内取出了一个小软垫放在了安诺面前,而后将自己的手腕放了上去。
久病成医,她便是达不到一般大夫的水准,看病的流程以及需要的工具却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安诺没再废话的抬手搭上了许母的手腕。
这一刻,房内其余的两双眼睛皆是紧张又期盼的盯着她。
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许母的感受其实是最深的。
可她就算是再铁定自己痊愈了,在这样的气氛下她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秦池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安诺的脸上移开过。
他此刻面上看着淡定无比,甚至眼底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然而在许母看不到的地方,他垂于桌下的双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彰显着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短短的片刻时间对于此刻的秦池来说却是极为艰熬的,直到安诺的面上露出了明显的笑意,搭在许母手腕上的指尖也收了回去,秦池才猛地松了口气,看向安诺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对上二人看过来的视线,安诺笑了笑开口道:“娘的身体极好!”
看得出来古老对娘的身体可谓是十分上心了,娘的病根除了后,后期的调理养护也没有落下,如今身体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这个结果让神情紧绷的娘俩同时松了口气,面上在同一时间浮现出了笑容。
然而秦池面上的笑容只维持了片刻便淡了下去,他抬眸看了许母一眼又很快的垂下了眸子,轻抿着唇角眼底浮现出了犹豫挣扎之色。
这次许母很明显的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看着坐在她对面沉默不语的少年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房内突然寂静了下来,三人相顾无言。
“小池是有什么话想跟娘说吗?”
最终还是许母率先出声打破了这让人备受煎熬的寂静。
无人看见她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垂在桌下的手正死死地抓着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