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向娘请罪!”
秦池起身走到他跟前,在许母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了他跟前。
他低垂着脑袋,有些不敢去看许母此刻的表情。
许母先是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想要将人扶起来:“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呢!”
“地上凉,快快起来!”
秦池垂于腿侧的双手微微收紧。
她果然是知道了些事情。
他摇了摇头拒绝了许母的搀扶,跪在原地轻声开口道:“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阿诺!”
安诺懂了他的意思,她默然了一下起身搀扶着许母坐到了原位上温声开口道:“娘,您先听他把话说完。”
在扶着许母坐回原位后安诺空出了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
她的腰封内藏着一瓶急救的药,若是许母真的扛不住打击的话,这瓶药就该发挥它的作用了。
“娘……”
不想听。
她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了秦池要说的是什么,然而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很想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可她又无比的渴望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被葬在了什么地方。
秦池跪在地上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抬眸对上了许母的视线:“您应该已经猜到,我并非您的亲儿子了吧!”
许母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无声的掉落在地。
房内又是一阵沉默,许母缓了好一会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天底下哪有做娘亲的真认不出自己孩子的。
哪怕这孩子刚来时因为各种原因她的确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可好几年的时间相处下来,越往后她越是起疑。
直到最后她有心试探了他几次,才终于确定,眼前这个容貌与她儿子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压根就不是她的儿子。
可她没有勇气问出口啊!
她怕她儿子还在这少年手中,她怕她问出口后小池会有危险。
于是她又心惊胆战的度过了一段时间,深怕对方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再后来她确定了这少年对她毫无恶意,可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小池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可她依旧胆怯的不敢寻他问个前因后果。
她的丈夫已经去了,多年相依为命的为儿子若是也出了事,她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她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坚持活下去。
所以她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事情的真相,自欺欺人的不断跟自己说小池就在自己身边,所谓的不对劲不过是她的胡思乱想而已。
然而事到如今,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接下来秦池……
不对,应该是秦屿低声的讲述了他与秦池之间的关系,以及一些曾经秦池一直瞒着许母的事情。
例如,他并不是去镇上给人做了书童,而是悄悄瞒着许母去从了军。
还有他在军营中的一些经历。
关于这部分事情他也是从吴叔他们那听来的,他本人并未亲眼见过秦池在军营中混的是何等的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