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的弦月挂在无尽碧蓝、永恒的空之上,浩渺无边的虚空之下,散发着清晖,散播着袅袅清冷的光晕。
空旷加上这弦月,立即染上了落寞,而唐玄坐在上,望着月,双手支撑着冰冷与莹润,如同一尊雕塑。
神色各异的空四君围坐周围。白云君通体柔和的洁白云气上红晕游荡,一口若有若无,时而巨大无比,时而渺如微尘的酒缸就沉浮在云气汁…这场景似乎很熟悉。
宇石君身上布满银白炽烈的电丝,涨缩不停地电丝发出轻微密集的爆裂声,这和他平时顽石一样的造型大相径庭,他本没那个兴致力量外显给谁看,也不需要证明自己的强大去满足低级想象,只是今喝多了。
……那每一缕电丝,都足以瞬间溃灭大宇宇宙那般大的大世界,只是这空之上,同样的存在,即使他那电丝偶尔散溢四周,周围坐着的也只是毫不在意的挥手驱散,产生不了什么惊动地的影响。
元宿君岚君在碰着杯……
他们本是为了劝唐玄相信,他所谓的大宇宇宙只是一个虚幻的想象,是从未存在过的假想,否则怎么解释集合他们五人之力,穷极广宇,回溯之前,甚至不惜大费周章的将一个个完整的世界破碎成至微之尘,一点点过滤,可仍然找不到那个宇宙?
完全不可能嘛!
可一出空门到了这里,就被唐玄扯到花中世界,出了花中界手中又多出了一些有味道的东西,辛辣中百草气息浓郁,其中每一种都是他们平时不屑一鼓存在,可组合起来就像是有巨大魔力一样,让他们欲罢不能。
白云羞红了脸,巨石凌乱了心弦,元宿君改沉默为狂放,而岚君则掏出一面只有春花秋月的镜子,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无数界的春花秋月,岚君突然有种酣畅淋漓,尽至的悲。无数岁月中第一次“悲”的这么完美。
而完美是被创造出来之后,无耻滥用最狼藉的词,没有之一。只有在这里,才是尽、至、足、无憾,亦没有了再、更、演变的可能。
如果“更完美”是病态,“再完美一点”是变态,那么也只有那从未存在过的虚幻,才会在这种病态与变态中,在永远自相矛盾却能自圆其的理所当然中,收获彼此那微不足道的满足。
找不到,回不去,就像从未存在过,可空四君却相信了大宇君唐玄口中的那个并不完美的世界,是存在的,起码存在过。
花中界那一万多年如同一幕幕声光影像,而他们是身临其境看客,那里面有唐玄模模糊糊的影子。
在他们看来,那如同流水账一样的岁月并不感人。
所谓挣扎于末世,逃离星空,克服困难,耗尽一生,乃至那什么东东——神?李元真?那鸿冥界……这一切都是相当无语的存在,更无论感动。
感饶故事也只有对同样的存在,才能收到效果,若非唐玄是空之上的大宇君,恐怕,恐怕白云君等,连不屑一鼓心思,都不屑有,忙着呢……
正因为相信,所以更搞不清楚大宇君唐玄为何会对那样的界,那样的生活如此憧憬和渴望。
无数年看客,过客,今日仿佛心里多零什么……我们有心么?
白云君,宇石君,元宿君,岚君,朦胧的双眸望着弦月,目光落寞的同时,各自想着心事。
唐玄自嘲笑了笑,花中界里,无数次的排列组合,推倒重来,带来的不只是茫然,就连记忆中那珍贵的温馨感觉都变得模糊。
一遍遍的经历,一遍遍的回忆,似乎都只是自己的独角戏。
举目上,神凌万界,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一种收紧似的不安与惶惑。
无所不能的无能为力,毫无矫揉造作的孤独。
这个时候唐玄才觉得,只一生,就平淡!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即使痛苦也很快过去,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当初玄道以及后来的坚持,在他的思绪里都变得暗淡和苍白。
月是他做出来的,比普通人家做到都要简单,简单到只需要一个念头,却将此时唐玄的心境渲染的淋漓尽致。
永无黑夜的空之上,夜幕却降临了。
空四君和那道亘古矗立的门户在夜色中模糊,只有月下的唐玄身影那么的清晰。
元气之花犹如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温顺的旋转在唐玄的体内,似乎也察觉到了永恒之上并非唐玄的追求,而此时的他,受尽折磨,尽管许多折磨是自找的,还是不快乐。
花枝摇曳,浮游伸展,不时的脱出唐玄的体外。
此时的唐玄,在空四君的眼中变得神秘起来,月在上,星光在身,云生足下,头顶碧蓝的空,而无限的光色,却在其身体表面星光中涨缩着,呼之欲出的样子。
这是唐花的第二次自主行动,只是温柔,像是在征求唐玄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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