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听见又低又细弱的,些微的低吟,像是不小心从嘴角流溢出来的。
似有若无,时高时低,无法自控似的。
那一点点隐忍的响声落入耳中,像是猫崽子软软的肉垫轻轻挠在心头。
而比这种声音更大些的,却是吱呀不绝的床板声响。
而且越来越凶,越来越快。
伴随这响动的,却是太子有些喑哑的呼唤:“夜光……”
“夜光……”
“宋夜光!”
一声比一声的高且重,极情深、又像是发了狠的唤着那人的名字。
相比较宋夜光的隐忍不敢,太子显然没想要避开人或者隐藏什么。
他尽情的,肆无忌惮的,因为那澎湃无法按捺的潮涌激荡,他从温柔的低低呼唤到有些凶狠的……像是要把人彻底的碾碎一样决然凶悍。
金石卫的心跳有些快。
他不敢再听下去,只能往庭院中走开了几步。
倒是不怪这些内卫们。
他们本就负责贴身保护伺候,耳目都是极佳的,先前太子陪着宋皎回来的路上,宋皎说要回去沐浴,太子抬头的那一句,便是说给暗中的内卫的。
所以在太子跟宋皎回来后,才有恰到好处的饭菜,以及恰到温度的洗澡水。
李卫长跟火卫长都一概地以为,太子身上还有伤,应该只是浅尝辄止。
岂料,太子在内折磨了宋按台半宿,而他们这些内卫,也在外头被那些响动折磨了半宿。
直到将近寅时,里头的动静才消停下来。
半晌,是太子因为餍足而有些懒懒地声音响起:“热水。”
李卫长亲自将水送了进去,床帐垂着,他也不敢乱看,只闻到室内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令人心头一荡。
本来金石卫以为太子是需要自己为他清理,谁知竟只叫他退出而已。
李卫长不知为何,却只能领命。
室内,赵仪瑄拿了帕子,浸了温水,回头看身后的宋皎。
她已经昏睡了过去。
本来就没干的长发,因为出了太多汗,有几丝湿湿地贴在同样汗湿的脸上,透出一种奇异的媚妩。
因为热,她的肤色泛起了淡淡的粉,初绽的花瓣似的娇嫩色泽。
嘴唇的颜色却格外的殷红,唇珠饱满地带着水色,仿佛再碰一碰就会破。
赵仪瑄靠近过去,忍不住又轻轻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宋皎仿佛察觉,长长的羽翼似的眼睫抖了抖,嘴角含糊不清地:“别、饶……”
赵仪瑄又怜又爱,忍不住逗弄:“是饶了你呢?还是别饶了你?”
就算是半昏睡中,宋皎都好像被逼急了,发出一声呜咽:“疼……”
“求你……”她试图蜷起身子躲避,但连这种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这声“疼”,太子只得把本来的念想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