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别怕……”他反而温声地安抚:“不做了就是。”
太子想就此打住,偃旗息鼓。
毕竟来日方长。
但天明之前,赵仪瑄仍是没忍住……又让传了一次热水。
太子是真的忍了太久,是真的不管不顾,把人活剥生吞了。
一直阴雨连绵的岳峰,终于放晴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城头越过来的时候,岳峰的每一个人,沐浴着这金色的阳光,竟都仿佛重获新生。
这不知是巧合,或不是巧合。
就在太子殿下驾临岳峰的第二天,肆虐了岳峰半月的阴雨终于退散了。
太子传了李卫长入内。
室内还有那种淡淡的香气没退。
太子清清嗓子:“伤药,还有没有。”
李卫长心头一紧:“殿下的伤可有碍?能不能让属下看看?”
这倒是废话,昨晚上太子殿下奋不顾身地折腾了一夜,伤口早就绽裂了,原本干净的褥单上都斑斑点点的。
之前送出去的水都变了颜色,让火卫长脸色古怪又不敢流露出来。
不料太子皱眉:“不是给本宫用的。你只说,那伤药……有没有用?”
赵仪瑄本来不想明说的,可又怕弄错了会对宋皎有碍,便又道:“本宫……不慎让她受了点伤,你明不明白!”最后他有些不耐烦了。
幸亏金石卫反应极快,垂头道:“回殿下,那伤药是可以用的,不会有碍。”
说着,便又去自己的囊袋里掏出一个青玉瓷盒,双手呈上:“这是新的。”
赵仪瑄松了口气:“知道了。”他看着手中的盒子,鬼使神差地竟想让李卫长再多配几盒。
但转念一想,难道每次都要伤到她?
当然不会。
日上三竿,太子已经重新洗漱更衣。宋皎依旧昏睡不醒的。
李卫长送了早饭,太子打量了会儿,捡了一碗鸡汤走到床边。
他先是喝了口,然后俯身过去,启开宋皎的唇,将那口鸡汤给她灌了下去。
宋皎若有所觉,还以为他又要来折磨人,正试着转身,却给他摁住肩头。
到底喂了她半碗鸡汤,又喂了些粥,觉着她不至于累饿不支,这才也去用了些饭菜。
还未吃完,外间火卫长来报:“殿下,永州知府童一舟,千户卢怀山等前来谒见……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赵仪瑄不动声色地吃了一口粥,将碗放低。
李卫长忙接了过去:“殿下,永州的人来的倒是很快。”
“快么?”赵仪瑄这才冷笑了声:“明明是慢了四天,本宫倒要听听他们有什么说辞。”
太子驾临的事情,并没有特意往永州报信。
但是西南道这些官员们自然是声气相连的,何况岳峰跟永州本就相隔不远,永州的官员又怎会不知道。
天不亮,他们已经启程赶往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