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年不要命似的工作强度积累下的业绩前,妄议他能力的声音倒是没了,不过这态度,依旧是董事会某些老家伙们最喜欢拿出来诟病弹劾的点。
程仞腹诽的工夫,已经翻完了手边唐亦今天下午到晚上的行程安排,心里对几项行程做了重要性排列和推迟应对方案后,他转回电话里。
“白小姐请说,我会第一时间转达给唐总。”
“…………”
程仞亲自驾车,送唐亦赶到芳景团剧场的时候,距离戏目开场已经不到两个小时了。
他们来得突然,没提前给任何通知。团里有人一见到那辆北城皆知的轿车停在外面,就急匆匆跑回来报信。
向华颂正在办公室,听简听涛汇报今天开场前的准备情况。
听完团里成员上气不接下气的报信,两人脸色都变了。
向华颂:“唐亦怎么会突然过来?听涛,你接到成汤通知了?”
“没有过。”
“赶着最后一场,看来上回消防举报真是他们搞鬼?这是来者不善,走,出去看看!”
“……”
简听涛似乎想说什么,但他犹豫的工夫里,向华颂已经快步出去了,他只得压下话头,也跟出去。
芳景昆剧团对成汤这位太子爷从来是忌惮又畏惧,得了报信,前场全都表情肃穆严阵以待。
唐亦从前门一进来,视线先在众人间刮过一圈。
那双美人眼是又黑又沉,好像拧得出墨来,看人跟刀刃削过去似的,更减了团里成员三分气势。
……没找到。
唐亦谁也没理,径直往他们后台绕去。
倒是已经轻车熟路了。
向华颂正在此时从旁边走廊出来,把人拦住了:“唐总,您突然造访,不知有何——”
唐亦本来就听不惯昆剧团里这些唱惯了雅词说话都文绉绉的人,此时更没半点耐心。
他冷冰冰地一抬眼:“让开。”
向华颂愣了下,强作笑脸:“对赌协议并没到期,今天还有最后一天,唐总这样是不是不合适?”
唐亦眼神一狞:“我叫你让开。”
“……”
剧场里霎时死寂。
有团长在,成员们自然是一个字都不敢说,更得全神提防着场中那人发疯。
向华颂脸上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唐总,您毕竟是客,硬闯不合您身份,有什么事您可以先跟我说。”
“!”
唐亦眼底情绪炸成漆黑的寒意。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像轻抽搐了下,握紧抬起,上前一步就要攥起向华颂的衣领。
“你听不懂——”
“唐总!”
场后声音突至。
险险压在那一线爆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