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眼神横过去。
停在后台门口,简听涛一脸紧张神色,而穿着戏服还未着妆的乌发美人正微蹙着眉,凝他。
唐亦松了手,拂开向华颂,大步走过去,没一两秒就停到林青鸦身前。
他的目光像薄刃,一点点刮过她眉眼鼻唇每一寸,最后在阴郁里抬回去:“……你要上台?”
“对。”
失了血色的唇轻轻开阖,像覆了霜雪的花瓣。
“不许上。”
林青鸦垂了眸,声轻且淡:“今天是最后一场,协议已立,唐先生请不要食言。”
“我不食言。”唐亦听她这时候还记着协议,气得声音都哑了,“一块狗屁地皮而已,大不了我送给你!”
“……”
剧场蓦地一寂。
角落里的眼神纷乱交换,全都压着茫然和震惊。
林青鸦微皱起眉。
她复抬眸望他,里面像雾着平湖烟雨,氤氲又勾人。
“观众要入场了。”痛经时那上刑似的疼让林青鸦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掉了。
她忍过这轮疼,才仰起白生生的一张脸,认真地对唐亦说:“戏既开场,台上无扰就应唱完。这是老师教给我的第一堂课。”
“现在还没开场!”
“剧团不能无故退票。”
“……”
唐亦要气疯了,字字都咬碎了往外挤,睨着林青鸦的眼神更像要把人吃了似的:“你非唱不可?”
那神情实在阴沉得骇人。
就算旁边的程仞也只扶了扶眼镜,绝不招惹地往回退一步。其他人就更不敢触这疯子了。
只有小观音没怕他。
她在忍过又一下剧烈的疼后,慢吞吞点了头,声音轻得快听不见:“对观众负责,是我们梨园的规矩。这是我的职业,也是我尊重它的方式。”
“程仞。”
唐亦攥紧了拳。
程仞上前一步:“唐总?”
“找人去守剧场入口。一张票一千,一个都别给我放进来。”
“是。”
转回来,迎着林青鸦撩起的眼,唐亦死死压着情绪,反将薄唇勾起来。
“今天这里我包场,小菩萨不是非要唱吗?行啊。”
“……”
唐亦一秒褪了笑。
他睨着她,眼神阴沉得风雨欲来——
“那就唱给我一个人听,不唱到晕过去就别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