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事进行的处处不顺,一是平王发现自己行踪被发现后,开始躲避他。二是皇上竟然一举得男,还直接把小皇子封为了太子,连皇后也有了,一切都朝着正轨而去,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
余大人看出李如康的萎靡,开始想后路。
这日余康带着新夫人一起来到书房。余大人有些吃惊,不知余康是何意。三人一谈就是两个时辰,蜡烛撤了旧了换上了新的,一直谈到深夜,余康才带着新夫人王氏离开。
回到自己院中,余康问道:“夫人说,父亲会同意吗?”
“如果我没有把握,也不会拉着夫君去说与大人听。”
余康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于这位新夫人,他很敬重。燕门是名门宗
族,前朝的时候无比风光,在改朝换代的大潮下,受到了一些冲击,这才低调起来,风光不再。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燕门毕竟底蕴还在,就说这位新夫人,王顺茹气度非凡,一举手投足间,都看得余康一楞楞的,甚至在心里大逆不道地想,公主又如何,还不是篡权夺位的野路子出身,他的夫人才是真正的士大夫之家。
是以,当王顺茹引导他想那不敢想之事,他第一时间并没有抵触与害怕,而是真的有认真在想可能性。
王顺茹也不啰嗦,时不时地点一句,慢慢地余康有了想法,见时机成熟,她提出与他一同把此谋事说与余家的一家之主,余大人听。
余大人那里,夫妻俩离开后,他坐在书房中,一直思考到了天亮,从惊惧、震惊到冷静下来后,又经历了兴奋与激动。
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只是他余家一家之力,是不能成事。李如康不用想,他不会做这种自己种树别人摘果的事,不过李大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把燕门王氏送到了他余家。
余大人哪里能想到,这王氏野心竟是如此之大,谁知道呢,燕门之所以落没,有传是因为与前朝大末渊源颇深,所以才被牵连的。如今看来,传闻未必不真。
只是此事重大,需得从长计议。余大人也明白,一旦确定了目标,施行起来也许要几年、十几年光阴,过程艰辛,结果不定,想要功成实属不易。这些辛苦不算什么,还可能会在此过程中搭上全家的性命。
搏与不搏?这一宿余大人都在想这个,这是个重大的决定,所以,他没有给出最后的答案,他要再看看,看清手中的砝码到底有多重。
太子的满月宴与封后的庆宴安排在了一日,这是皇上出于不想皇后过于劳累的考虑。自皇后诞下太子后,身体就被伤了根,厉纯能感觉地出来,厉雅虽在他面前表现得还如以前一样,但她的体格却是大不如前了。
厉纯有些害怕,怕她会不长命,他抄经书,他更虔诚地拜佛,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内心的平静与安全感。
太子满月自然是好日子,同封后一起庆祝再好不过。一时宫中大宴群臣,规模之大成为了先例。
皇后主持后宫宴席,席间余家新妇王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是处处尽显风采,说不出哪好,就是让人挪不开眼,一下子成为命妇中的焦点。
厉雅现在过得很好,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安享幸福,所以对别人的事不太感兴趣,也只是多看了两眼罢了。
今日这种场合,太妃当然在列,阿玥也被带了来。厉雅难得看到他,叫他过来坐,想像中阿玥扑到她怀中的情形没有发生,反而他是在太妃的催促中才缓缓上前的。
厉雅心里不好受,正想着好好与阿玥相处一会儿的,美棠来报,太子闹了,嬷嬷们哄不好。
厉雅对太子十分上心,一直亲自带他,哪怕体力上不允许,她也要保证太子日日都在她眼前,所在这孩子很是依恋母亲,可能是在肚子里听惯了她的声音,如果哭闹时听不到,谁也哄不好,只能皇后亲自来。
厉雅只得起身,然后摸了摸阿玥的头,哄着他道:“母亲有事先离开会儿,一会再过来找你。”
阿玥没缠着她,而是自觉地回到了太妃那里。厉雅也只得让他去,自己赶忙去哄太子了。
这一幕全被王顺茹看在了眼中,她端起酒杯从太妃开始捱个敬酒,走到张妃面前时,多说了一句话:“娘娘请受臣妇这杯酒。”
张妃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不像别的娘娘只是浅尝一口,而是端起酒杯来干了,还倒扣着给王顺茹看。
王顺茹浅浅一笑道:“臣妇谢娘娘赏脸。”
皇后去了很久没有回来,不一会宴席就散了。太妃带着阿玥回自己的荣养宫,路上有小太监走路冒失,撞到了阿玥。
阿玥如今三岁,平常像个小大人似的,挺坚强的,但今次不知怎地却哭了,太妃老大不高兴,正欲罚人,见张妃走出来恭敬道:“臣妾没管束好下人,冲撞了郡王,还请太妃责罚。”
太妃见是张妃的人也不好跟她闹,这是皇后交待过的,当
今圣上后宫如同虚设,皇后心中有愧,在她还为贵妃时,后宫众人也不敢招她,还都极为恭敬,所以皇后与太妃说过,对待后宫嫔妃要温和一些,不能仗势欺人。
太妃看阿玥没什么事,只道:“下不为例,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一回吧。”
张妃与跪地的小太监谢了恩。可阿玥还在哭,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太妃一时哄不好。正好此时准备出宫的王顺茹路过,她停了下来。
她行着礼对太妃说:“太妃娘娘可否让我一试。”
太妃想到她的身份,论起来阿玥和这王氏与余家都有不浅的关系。太妃还没来及说什么,王氏就蹲下与阿玥说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