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小猫在无意中展开此道,才让这场盛大的花宴出现了破绽。
侍者道:“能闯入此间已是不易,何苦再费力呢……他们对小姑娘并无恶意,只是有所祈求。”
弦月退了下去,朝阳拂照这片高阁,也点亮了他身上的玄色重衣。
这位侍者方才一直在言音身边卑躬屈膝,服侍得面面俱到,谁能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位器宇轩昂的君王——他头戴冠冕,剑眉星目,玄衣上有着威严古朴的凤凰图腾,眉目深邃沧凉。
“抱歉,小姑娘。”君王的目光落在白虎后裔怀里,抖着像之只仓鼠的小姑娘身上,未曾想将她吓成这样,只好歉然道,“他们在这无间受难的地狱里熬得太久了。”
千年过去了。
只是祈求能被拯救。
可言音听不懂,言音听不清。
闷头想了半天之后,她终于确定抱着自己的就是白阙了……总之这时候不管是谁,碰见熟人都要喊一声万万岁,之前一直被嫌神出鬼没的白阙,在当下真算是救了她的狗命。
她赶紧吸吸鼻子,往白阙怀里缩了缩。
反派就反派吧……
白阙总比白骨好……
呜呜呜呜呜呜呜反派快点抱紧紧!
白阙给她搂进怀里抱紧紧,顺便给她顺了顺毛,压压惊。
像猫一样偷偷磨她发顶。
只可惜,要进来已经有点筋疲力尽,想立刻带着小家伙离开这里变得不太容易。
言音委屈巴巴地窝了一会儿又觉得嫌弃——白阙身子又硬又咯,缩得再小都四面漏风,脚踝露在外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等下被白骨头一把抓住了怎么办呜呜呜呜呜……
越是看不见越容易脑补,小姑娘总觉得那些白骨应该还在靠近,忙哆哆嗦嗦地往外探出小手,揪着白阙衣袍试图盖住自己赤着的脚脚。
只要裹好被子鬼就看不到我呜呜呜……
……
可是卵用没有!!
袍子不够长还是漏风啊!!
这种看了巨恐怖的鬼片之后试图开个被子结界,结果手边只找到了一条盖肚子的小毛毯的现状太令人崩溃了。
言音想要大猫的长尾巴,想要大猫的毛肚皮。
想得边哭边找猫:“小喵啊…小喵……”
白阙听得心疼又心塞,松开遮在她眼皮上的手,按在自己颈窝,扯着自己外袍和她的长裙勉强将小家伙裹好,贴着她耳鬓轻声宽慰道:“不怕,没事了,它们过不来的。”
哎。
这里没喵,就我。
凑合撸吧。
恶毒女配在反派抱抱里又凑合了一会儿,被吓迷糊的脑子逐渐恢复了些神志,终于意识到得想些办法自救一下。
悄悄眯开一只眼睛,埋着头拿白阙的衣领划了几笔,挠出个道纹,用力一撕!
再撕!
咬牙使劲撕!
……撕、撕不开啊淦!!!
言音瘪着嘴把白阙皱掉的衣领抹平顺,瘫在白阙肩头上,嗷嗷接着哭,哇哇哇。
敲你奶奶这反派衣服也太结实了!!
那位君王面含不解,看小姑娘在白虎后裔怀里雇佣来,雇佣去,不知在忙些什么。但毕竟方才惊吓了她,也没好意思开口打扰,只好等小姑娘雇佣到消停。
这才开口试图商量几句:“小姑娘……”
言音突然想到了什么,红着眼眶伸出手往往探了探,小声道:“叶子,叶子……”
白阙便知她想做什么,低笑一声,招了一小片梨花落叶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