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你看不见,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裴姐低头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是过来人,不会拆你姻缘的。”
“我可没这么说过。”
与裴姐相处这么些天下来,骆书禾清楚她虽信奉利益,但并不是个完全不通人情的商人。尤其是和她相熟以来,名贵珠宝和品牌礼服随便借,看她颇有种看自己亲手带出来士兵的自豪感,给她提裙摆时不忘拉踩晏池,说他有眼无珠,明明是块宝,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养养。
故而在这时,骆书禾喝过一杯香槟后,胆子大了些,和她提:“视觉中国那个摄影展,应该到最后一站了吧。”
“嗯,前天落幕。”
“那既然空闲,我姐婚礼,应该收到请柬了,为什么不去。”
“你知道?”
“婚礼一共两百二十七张请柬,每一张我都见过,宾客名单上并没有你的签名。”
裴姐就笑:“有什么必要,她可能不会再愿意见我。”
“我姐不是那种人。”
“她是什么人,你又怎么会清楚。”
骆书禾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她确实不清楚,分开太久,她对岑书意一无所知,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裴姐也是自嘲笑笑:“我这是在说什么。”
或是触景生情,裴姐手里捏了个酒杯,摇晃着杯中淡金色的液体,经灯光折射像流金:“去了又能怎么样。”
骆书禾跟着沉默。
裴姐转而提了个话题:“怎么样,找到跟拍的摄影师了吗,carlos说等你很久,甚至愿意为了你百忙之中把档期腾出来,感动吗。”
说到这个,骆书禾是正烦,carlos是她经裴姐认识的一个摄影师。据说梦想是能当光绘摄影师,但现在还到处帮忙拍人像的状态,第一眼见骆书禾就看她不顺眼,只因她背了和他劈腿前女友同个款式的托特包,也是华人,恨屋及乌,一上来就挑了骆书禾身上一堆毛病。例如腿不够长身材比例不够好,肩太窄了,拍出来可以效果不太好。
骆书禾:……让你拍雕塑,不是拍我。
后来一来二去吃过几次饭,加上骆书禾得知眼前这个身高一米八三宽肩金发碧眼,甚至有一整条花臂的男人才不过十八岁出头,就没和他计较了。
但骆书禾最近事情一堆,毕业典礼都不想参加了。反正她在这边没有相熟的人,无非就是想留个纪念。她没什么好纪念的,只想赶紧拿了毕业证走人。
裴姐就似笑非笑看她。
当晚,裴姐将她送回公寓。走之前,骆书禾指了下身上礼服,说自己隔日会送去干洗店,洗好后再送还给她。
裴姐则是示意不急,先是交代她最近别往哥布林站那边走,正在闹罢工。又让她今晚别睡太死,有个东西要托人带给她保管。
骆书禾就点头,问她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别人给的,应该是盆栽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