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胸口。非常轻微的动作,就像是羽毛拂过,随后,他抬眼观察南羽的反应。见南羽没有反应,他手劲稍微大了一点点,再次一戳。南羽:……这把她当什么了?当弹棉花吗?一下又一下的,至于吗!南羽好无语,她推开对方手指,“你有名字吗?我给你起个名字。”“褚幽。”南羽:……起名的权利被剥夺,她倒是没想到梦境里的石像竟然还有这样清晰的思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话落,又觉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其实不感兴趣,她及时修正:“你会每天晚上都来陪我吗?”褚幽点头:“如你所愿。”这说话的风格和语气还真不像是个现代人类能说出的。“我教你做更有意思的事情吧。”南羽像是想到了什么,支起身子亮晶晶的望着他。褚幽的眸光顿是变得深幽。人类很狭隘,在他们的认知中,更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指的男女间的“交”,配。这个女人知道她这种念头有多放肆吗?他可不是那些无知愚蠢的人类,他对人类这档子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南羽已经拉起他的手朝床下走去,“你跟我来。”嗯?不是在床上?她竟然想要在别的地方完成这种事情?怎么能如此放浪形骸!人类,果然是骨子里音荡。南羽拉着褚幽去了客厅里的画架旁,“你坐在这里,对,就是这里,把双手举起来,嗯要举的高于肩膀,但是不能举过头顶。”“哎还是没有三头六臂的感觉,等等我把锅铲扫把拿来,你拿着。”“拿着不太自然,我绑在你背后吧。”她没有开灯,借着地脚灯和月色在打量他。她始终记着这是梦境,哪怕再真切也是梦,万一开灯后梦境消失怎么办。黑暗里,她兴致勃勃地想要把石像化人后三头六臂的模样画下来,并没有发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客厅里的黑暗也越来越浓稠……邪神的新娘“三头六臂?”褚幽声音冷冷的,仿佛夹裹了寒风与冰雪扑面而来,南羽被他这突兀的声音吓得手上的笔一抖,染料洇开在画纸上……一张画就这么又废了。“怎么?”南羽知道他是石像化人,也知道他的那尊石像是古时村民们雕刻的神佛石像,所以这家伙身上气势很吓人实属正常。嗯,这在她梦里,不怕不怕,至少她不应该害怕。她调整自己的心态,一边熟练地把废掉的画纸扯下,问:“你难道不是三头六臂?”褚幽冷哼一声,很是不屑,“谁与你说我三头六臂?”声音带着几分凶戾的杀气。似乎只要南羽点出这个“人”,他就会立刻把这人的脑袋拧下。虽然安抚自己不怕不怕,可这家伙比刚刚还凶残可怖。南羽被他的凶戾气势吓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战战兢兢地瞪大了眼,无措望着他,手里的画笔也掉落在了地上。她有点委屈的想:这家伙就不能在她的梦境里稍稍收敛点?褚幽知道人类弱小,可是她这也太弱了。他低头捡起画笔,身后被绑的扫把和锅铲勺子在他弯腰后,被浓稠的黑暗张牙舞爪的袭击,从他背后扒拉下去,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稀里哗啦的掉落一地。褚幽装作没察觉,他捡起画笔递给南羽。南羽不接,呆呆地喃喃:“扫把锅铲绑的挺结实,怎么就掉了。”
结实?她对自己盲目自大!褚幽低头掰开她的手指,按照她画画时捏笔的姿势,把笔放进她手指中摆弄好。口中依旧凶戾的问:“是谁告诉你我是三头六臂?”声音比刚刚要低了很多,又因为凑近了些,他热热的气息扑在南羽的脸上,话语落进南羽耳朵里,便觉着他好似没刚刚那么凶残可怖。“没有人告诉我,但我见过你是石像时候的样子,有三头六臂……”她及时把“三头六臂”后面的“恐怖狰狞”咽回肚子里。因为褚幽的脸色看着很差,她甚至觉着周身温度骤降,像是从炎炎夏日变成了寒风凛冽的冬天。“我不是三头六臂。”褚幽瞟了她一眼,总结:“人类无知。”不是就不是,这怎么还贬低人类呢。个体又不能代表人类全部。南羽顶着四周的森寒冷意和他辩驳,“有些人无知,但有些人很聪明,人类一代又一代的延续到现在,就是因为人类的智慧。”褚幽:“呵。”他这就是赤果果的在鄙视人类。南羽虽然被他的气势吓得发抖,但还是梗着脖子瞪他,“你看不起的人类为你修建了石像,把你供奉,你还鄙视他们,这不就是白眼狼吗?”褚幽缓缓抬头,盯着她。他的眸光极为深邃,里面就像是有一处不见底的黑暗漩涡,能把人吞噬。明明他面无表情,可南羽这一刻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怒意。他生气了,他很愤怒,他看起来像是会在下一刻把她大卸八块。南羽下意识地缩了缩脑海,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客厅在下一刻突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地脚灯灭了,窗外的月光和路灯隐约照进来的光芒也没有了。整个客厅像是突然变成一个密封的盒子,没有任何光亮能透进来。南羽甚至觉得空气也很难进来,因为她的呼吸有些艰难,黑暗越来越浓稠,就想水流缓缓变得浑浊,最后成了泥浆,一点点地把她包裹。她颤声叫:“褚幽。”她能感觉到对方就在她面前,他没有挪动身体,在这样的黑暗中,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旧极有存在感。他在盯着她,在观察她的反应。这个认知令南羽觉得愤怒,这家伙把她当了什么?这可是她的梦境!黑暗越来越浓稠,她快要窒息,或许下一刻她就会从梦境中清醒。但在清醒之前,她要做一件事。她扔掉被褚幽塞进手中的画笔,猛地凑近褚幽的脸,勾住对方脖子令他不能第一时间挣开。然后,在他的鼻尖上恶狠狠咬了一口。口感不太对,有些过于硬了,南羽后之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他鼻子,她又下移了些,恶狠狠地咬他唇。她虽然恐惧害怕,却也愤怒。这个家伙,休想在她的梦里欺负她。她的梦由她做主,主动权在她手里!她牙齿很用力,就算牙齿被崩坏,她也要从对方嘴上咬下块肉来,惩罚他的胡言乱语。但意料中的血肉充斥唇齿间没有出现,她没有撕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