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季隶铭摸着下巴思考,“那会用什么方式说呢?可以是在我耳边说吗?”
叶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转过头去,“到时候再说,我困了。”
“睡吧。”
季隶铭把车内的暖气开得更高,暖烘烘的,叶拙很快就昏昏欲睡。
“拍摄怎么样?”季隶铭问。
“……很顺利。”
“顺利就好。”
季隶铭的语气轻快,叶拙能听见他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的声音。
“那接下来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叶拙“嗯”了一声,季隶铭只以为他是真得累了,默默将车速放慢,小心翼翼地开过颠簸的路面。
他的后视镜里反射出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如果他来的时候没有看错,叶拙刚才就是从那辆车上面下来的。
cynthia给他发短信求助的时候直说叶拙可能遇到了麻烦。
具体是什么麻烦,cynthia并没有说。
叶拙靠在旁边假寐,呼吸舒缓而均匀。
现在还不是时候,回去再打听一下。
季隶铭记下了那辆车的型号和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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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拙闭上眼,眼前却还残余着他正对着三个小时的图片。
程斐折磨人的手段随着年龄一同增长。
当叶拙接过电脑的时候,屏幕上并不是李洲的照片,而是……路言意。
李洲故作惊讶,“哎呀,不小心弄错了,不过修路言意也一样,我就是想看你的工作态度而已,如果路言意那种脸都能修好,想来修我的会更轻松。”
照片里的路言意低着头,单手挡住镜头,表情冷而怒。
他的右脸下侧链接脖子的部分留着狰狞的疤痕,像是大片的蜘蛛网落在皮肉上。
而其余的部分则依旧完美如初。
看到叶拙的表情之后,程斐心里狠狠出了口恶气。
“修吧。”程斐说。
高中那次捉弄叶拙之后,路言意就想方设法地处处为难他,程斐逼不得已才才s市来到a市继续发展。
前些年他眼睁睁看着路言意风生水起,自己只能气得磨牙。
现在不一样了。
路言意和家里决裂,最得意的脸毁了,连他身边的狗也没留住。
程斐扬起下巴,“好好修,给我一点一点修。”
直面路言意的伤口,叶拙从内而外地感到晕厥,本就绞痛的胃更是变本加厉的抽搐。
他一点点地重复着操作,修复着路言意脸部的伤口……
狰狞的,恐怖的,挥之不去的。
“!”
叶拙猛地惊醒。
发现自己眼前是一片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