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
季隶铭的声音抚平些许叶拙的惊恐。
叶拙胸膛剧烈起伏,“没有做梦……”
他只是……
又在梦中看到了路言意。
路言意的脸在他面前慢慢皲裂,如同破碎的杯子一点点地掉落在地面。
“你的脸色不太好,要去医院吗?”
叶拙摇摇头。
现在已经接近夜里一点。
他只想快点回到家里,在他的床上躺下……
胃疼的话,吃点药就能挨过去的,他熟悉的。
叶拙下了车,一只手扶住了他。
不知何时,叶拙已经习惯和季隶铭的肢体接触。
“是不是腿都睡麻了?”季隶铭的笑意落在眼底,叶拙点点头。
就当是睡到麻木了吧。
他不想让季隶铭在为自己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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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拙草草洗了个澡。
不是他不想认真洗,而是身体实在快到顶尖。
当他站在充满水蒸气的浴室时,感觉自己随时在窒息的边缘。
刚往嘴里塞了几粒药,房门就被敲响。
不是叶拙所料,季隶铭来了。
季隶铭穿着蓝白格子睡衣,脱去正装的他显得格外居家,总算有了点符合年纪的样子。
他靠在门上,还没开口,叶拙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虽然你在小黑板上写你现在睡了,但我觉得还是得来和你聊一聊。”
今天要和他聊一聊的人真多……叶拙也猜到季隶铭会过来劝他。
叶拙嘴巴里还残余着药片的苦味,点点头,示意季隶铭继续。
季隶铭双手环抱在胸前,“我不会干涉你的工作,你也说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怎样都会坚持,可是你这样消耗健康……我很担心你。”
“我还好啊。”
“你真的还好吗?”季隶铭皱着眉,“你现在这样让我真的没办法放心。”
叶拙自己可能不知道,从季隶铭看到的那一刻开始,脸色就异常苍白。
准确来说,是从叶拙开始进工作室兼职,叶拙原本健康的身体状态就在走下坡路。
季隶铭发现家里都快落灰的药箱一次又一次被打开。
不仅是胃药。
感冒药,退烧药,止痛药,止咳药……
这些叶拙都故意躲着季隶铭吃下去了。
如果不是季隶铭偶然发现家里的医药箱有了变化,可能他真的会认为叶拙只是偶尔会因为休息不好才脸色差。
“我不是想让你放弃工作,也不是强迫你怎样,我之前也说过,我看到你越来越好,比我自己得到什么都要更高兴,可是叶拙,我不想看到你在追逐中让自己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