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就是倒霉撞上了。”叶满皱着脸,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叶随八字不合天生相克,以前住一个院里还尚能安生些,如今不用低头不见抬头见,倒是总能牵扯出事儿来。
李温棋暗骂叶随都落魄到那份儿上了,依旧不思悔改,也是没救。
江也一伙人听到叶满差点被叶随打了,撸起袖子还要去找叶随算账。
叶满怕他们冲动,到时候反而被叶随给讹上了,连忙道:“李姐姐教训过他了,他应该也跑远了,不敢回来!”
有师兄骂道:“我看这个叶随就不是个好鸟,我几次看到他在叶家附近徘徊了,也不知存着什么坏心呢。”
李温棋暗哼,看来叶随还没从叶家大少爷的美梦中醒来,想来打秋风呢。
听众人言语,这叶随在附近转悠也不是一两次了,叶家不会没人知道。李温棋暗道这叶老爷也当真能沉得住气,头顶青青大草原二十来年,现在说不管也就不管了,也可谓人不可貌相。
众人都夸李菇娘揍得好,没能亲自上阵均有些遗憾。
只是这人是揍爽了,事儿也接着来了。
“这母子俩就没一个好东西!上次还闹不够,又故技重施!”得知叶满被叶随状告,李夫人先就气得拍桌子。
叶随也惯会柿子捡软的捏,跟上次一样绝口不敢提打他的,就咬着叶满不放。
叶满这次也不带怕他的,不用李温棋替自己出头,自去对簿公堂。
县令老爷虽然上了些年纪,可记人还是挺清楚,看见叶随头一句话就是:“怎么又是你?”
“草民这次是真有冤情,草民都快被人打得只剩半条命了……”
县令老爷看他鼻青脸肿的,好像确实比上次惨一些,暂时没言语。
罢了叶满一瘸一拐地上了公堂,本就柔弱的身子看起来倒有些可怜。
县令老爷一看,怀疑地目光再度投向叶随:“你状告她,打你?”
“对!就是她打我!我这浑身上下的伤可都是证据!大人你可得做主!”
公堂上的人都沉默下来,看着比叶满明显多出两个的叶随,眉头频皱,这谁信呐。
叶夫人也冲出来叫嚣:“大人呐,我儿一向与她不和,便不是她亲自动得手,那肯定也是她指使的,不然我们何苦平白无故告她,那不成了诬告么!”
叶满看着叶夫人不减当年的气势,觉得自己真是演绎了一遍“农夫与蛇”的故事。看来当初寒溪哥哥说得对,就不该对这种人予以半点好脸色,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对,就是我打的。”叶满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身板了,看着那母子也来气,“不过是他先动的手,我出于自保才不得不反击。”
“你放屁!你那明明是自己逃跑摔的!”
“噢,我为什么要逃跑呢?你要不抢我东西不打我,我也不会这样不是。”
叶随本来就是个笨嘴秃舌的,平常找理都靠胡搅蛮缠,被叶满带进了坑里,一下气急攻心,下意识就扬起了手,县令老爷胡子一翘,当即拍下惊堂木,“大胆!在公堂上也敢造次!”
叶夫人连忙安抚住儿子,只说自己那一套理,“就算是反击,也没必要把人打成这样吧,半条命都快没了!何况她自己也承认了,恳请大老爷做主!”
官府断案又岂会听一面之词,是以这事没能一时定夺下来,县令发了话要另寻物证人证。
可叶满想到李菇娘也算为自己出了头,便不想将她牵连进来,索性她与叶随争执,最后也不过赔个医药钱,只当是喂了狗。
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叶满心里敞亮着,家里人见她半点不露怯,也都放宽了心。
左右是几十两银子,他们李家还出得起,就看叶随那身肉还够几次讹的。
只是不等叶满再去应对,官府已递了消息来,说案子已结了。
李温棋打听之下才知道,是李菇娘自己去认了。
只是这跟出手反击到底不一样,最后判了赔偿二十两医药钱,领了十个板子。
公理上虽说没什么问题,可想到叶随的人品和做派,家里人都替李菇娘不甘。
叶满更是气得晚饭都没吃,愤愤地想以后非得把叶随捆在麻袋里,揍得他哭爹喊娘。给舅舅兀克雷写信的时候,叶满还专门告了一把子状。
李温棋笑道:“小心给你哥哥看到了,他骑着骆驼就来找叶随算账了。”
“他才不会,他一定会先骂我傻,活该被人欺负。”
所谓兄妹同心,他们兄妹那段时间也没少互损,太能理解彼此的想法了。
李温棋也知道,夏哈甫骂归骂,可不会耽误给妹妹出头。若非他是大曜和卓,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这骑骆驼赶来撑腰没准真能干得出来。
“我想去看看李姐姐……”叶满一想她因为自己平白吃了十个板子,心里十分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