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李温棋扯下灯谜,接过来老板递来的灯,“还想要哪个?”
“那再要一个兔子灯吧!”叶满指着架子上头栩栩如生的小兔子,不掩喜爱之情。
“嘴巴不多却能闹,打一字。”
“是哄?是嚷?”
李温棋把灯谜贴在她脑门上,“是‘满‘。”
叶满一时没反应过来就信了,可又纳闷不已,拿着灯谜左看右看,“满字也没嘴啊……”
李温棋笑起来:“是‘吵‘。”
叶满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捉弄了,踮脚打他,“你又骗我!”
李温棋捉住她的手笑:“看看你还不闹么,我这么说也没错。”
叶满见灯谜摊前的老伯笑眯眯地看他们,不好意思地站了回来,却又不甘心地拿头顶了一下李温棋。
李温棋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拎着两只灯继续往前逛,走着走着就跟宣元白那主仆俩遇了个正着。
李温棋在心里感慨,也不知是他跟叶满谁的运气好,这真龙天子还隔三差五就遇见。
此前李温棋就犹豫了很久,觉得还是当作不知道,如四哥说的以后也未必能见着。
简单寒暄了几句,两伙人就各自分开了,可等李温棋二人回府的时候,又聚在了大门口。
李温棋想装都有些装不住了,除非他四哥伙着宣元白来哄他。
“你也住在这里?”叶满是全不知情,只管好奇一问。
宣元白自若道:“来拜会朋友。”
“噢对了,你跟四哥是认识的!”叶满想起来,便没顾忌地跟他一道进了大门。
叶满拿着灯去给小爱,见着李四哥就道:“四哥,有你的朋友到了!”
李四哥偏头一看人,下意识就是一揖,“皇——”
“不必这么多礼。”宣元白忙拦住李四哥,没让他叫全。
李四哥看看宣元白,再看看自己七弟,着实不知该如何。
李温棋看他四哥为难的样子,觉得也没必要,也深深一个揖下去,“此前草民无知,多有无礼之处,还望皇上恕罪。”
叶满一听,眼前这个“春天的太阳”居然是当今皇上,也愣住了,看到李温棋朝自己招手,才慌忙去了他身边,挨着他行了个大礼。
宣元白则叹了口气:“原本还想瞒着你们的,就怕你们如此。”
“皇上千金之躯,我们夫妻二人眼拙,怕是无意中怠慢了您。”
宣元白身为上位者,多少阿谀奉承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文武大臣成天不是劝谏就是恕罪,他听都听腻了,因而再闻这些相似的话,就觉得有些无趣。
他倒觉得百州赏花那日,李温棋数落他年纪轻轻想不开的话倒比这些好听多了,还有叶满递给他的点心,也比宫里的香甜。
“我既微服出来,便是不想再端着身份。上次承蒙你们夫妻援手,我也一直记着,还想什么时候请你们那顿饭呢。”
李温棋暗道您忘了才好,可上赶着给当今皇上没脸,他又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斟酌着语气不敢有所差池。
比起李温棋,叶满倒是没觉得皇上有多么不可近观,反正她有个大王哥哥,还有个大将军舅舅,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就是看宣元白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也温柔得像能溺毙人似的,有点好奇他怎么压得住群臣。
李温棋则越发觉得此人不可小觑了,都当上皇帝了,统领一国,又岂会真的温温和和的。
联想起来一些事情,李温棋的后脊背都出了一层汗。
单看宣元白说话做事,也全没有皇帝的架子,李温棋听他还有深交的意思,其实内心是一万个想拒绝。
可皇上想跟你交朋友,你还躲着拒绝,那不是给脸不要脸么。
李温棋也只能如常处之,再依了四哥那个“顺其自然”的话。
叶满看他皱了半天眉头了,回屋也不见舒展,伸着指尖在他眉心点了一下,“都快皱出来一个川字了,其实皇上也没有什么嘛,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李温棋不禁笑道:“果然是皇家出来的小公主,见过大场面,我这平头老百姓可是出了一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