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宁倒是十分理智的那种,平时欣赏一下是可以的,关键时候还是谨记得保命为主,有什么能比性命更重要呢?
她看了一眼他黏成一缕一缕的发丝,还有时不时滴下一滴水的绯色袖角,忍不住地道:“小夫子,你怎么不换一套衣裳?”
许扶清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地反问道:“现在吗?”
当她没问行了吧。
谢宁眼神闪烁不定,脑海里闪过他脱开衣裳后,露出精瘦腰腹的画面,脸颊霎地一红,却还是道:“若是小夫子想的话,我也可以等等再包扎伤口,没事的。”
该死的,喝酒醉后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得的倒是记了一大堆。
他又是轻轻一笑,不说话了。
谢宁摸不准许扶清的心思,没再故意地寻找话题、不让场子冷下去,暂且爱咋地咋地吧,她现在脑子也乱得一批。
等今晚仔细地捋一捋往后该怎么走的思路,或许明天就好点儿了。
她总觉得这次上药的过程很漫长,视线无聊地飘忽着,随后又一次落到了他认真上药的漂亮手指上,跟他腕间丑陋伤疤形成了鲜明对比。
铜铃铛的小铃铛之间有间隙。
只要看过去,还是隐约能看到的。
很是破坏美感的一道疤,脑海里又浮现一幕画面,是那晚她取下铜铃铛后,好奇地用手一寸寸地抚摸而过疤痕,而他在她耳边一声一声地喘。息。
心脏狂跳,怎么尽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谢宁视线转移到许扶清的侧脸,白玉无瑕莫过于此,怎么可以顶着一张看似温良、谦顺的皮囊,杀伐果断的呢。
人不可貌相这一句话非常适用在他身上。
不知何时,上好掌心的药了。
许扶清看着谢宁微微失焦距的眼眸,抬手到她跟前晃了晃,铜铃铛也跟着晃花了她的眼睛,“谢宁,你盯着我作甚?”
语气带笑,似在调侃。
若是只看他这容貌和听说话的平静语调,谁也没能想到就在前一阵,他手起手落地杀了林府的所有下人,包括林少如。
谢宁莫名其妙一阵毛骨悚然,是的,即便知道许扶清貌似对自己有一丝特殊的感情,不会伤害她,更不会杀她,还是怕的。
惧怕是人类的本能。
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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