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憔悴,但思维仍是那么敏锐。
虞归晚很诚实地答:“是。”
冯丹青抿唇微笑:“那虞警官请讲吧。”
“十一年前北滨有一起悬案,废弃码头集装箱裸尸案,你知道吗?”
“小时候听人讲过一些。”
虞归晚:“近期发生的命案,凶手使用了和当初那起案子同样的作案手法,只在形式上多出来一项。”
“什么?”
“凶手用被害人的血在现场画下了曼珠沙华图腾。”
冯丹青面色一怔,忽而低头笑,笑完之后抬头看虞归晚:“所以虞警官是认为这起案子的凶手是十年前那个连环杀手吗?”
虞归晚没有回答,只问:“我找到你,想问的就是关于这个图腾,关于它背后的人和组织,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冯丹青嘴角噙着笑,死气沉沉的脸又多了几分昔日的自信得意,看得沈冬薇皱紧眉头。
有的犯人即便是进了监狱,进行了改造教育,但也不可能真正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出来还是社会的危险分子。恶根一旦深种,就难以拔除。
“那么,我为什么要告诉虞警官呢?”冯丹青反问。
虞归晚面色不变,语气更没什么波澜,“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我也无法逼迫你,但我以为,你会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为自己留下一些东西。”她话音一顿,继续道:“一些可以重新让自己被称作为人的东西。”
冯丹青盯着虞归晚,长长注视了几秒后展笑:“虞警官,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你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十分吸引人。寻常人身上总能见到生和死的明确界限,苟生惧死,没有多少人做得到在死亡面前无惧,你看,就像我现在这样,我也不例外。”
“但你真的很不一样,你为什么就不怕呢?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淡然处之无畏无惧的样子呢?是因为你自身的强烈信仰吗?站在光里的人,就这么不惧黑暗吗?”
冯丹青眼神渐渐迷离:“可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就越会激起人的破坏欲,让人想把你这样站在正义光明神坛上的人狠狠拉下来,撕碎你这幅镇静从容的面具,打脏你的羽翼,将你拉进黑暗跌进深渊。”
冯丹青顿了顿,咧嘴笑:“让你,变得和我们一样。”
沈冬薇听得睁大了眼,气得起身警告:“冯丹青!注意你的态度。”
虞归晚拉着沈冬薇手腕让她坐下,“没事。”
她看向冯丹青,直起腰身,逼近了玻璃隔离窗前:“我也很想看看,你所谓的你们到底要怎样把我同化?”
冯丹青靠住椅背,不说话,过了几秒,又前倾身子:“虞警官,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所以我愿意回答你的问题,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