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都是你的。”
【命运总是走向同一条分支。】
安迪约好在晚餐后接祈秋去听歌剧。
言下之意,他不包饭。
这么小气的男的到底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祈秋不能理解,和她同名的那位姐妹是不是眼睛有疾?
就这还有脸质问女朋友家里为什么住着一个奸夫?那当然是因为奸夫会下厨会做饭。谁不喜欢一个不仅会做饭还许你点餐的小白脸呢?
“晚上还要喝粥啊?”许渊一脸“你辜负了我卓越厨艺”的表情,手下用力,把砧板上的红薯剁得咔咔响,“加不加糖?”
“多加一点。”祈秋从他刀下偷走一片红薯片,小口小口地啃。
厨房里的蒸汽比早晨稍微散了一点,从火灾现场降格成小桑拿房,然而安迪希望煤气管道工人早点完事早点滚蛋的愿望依然看不见实现的曙光。
“好了好了,外面玩去。”许渊把碍手碍脚还偷吃的祈秋轰出厨房。
他做饭和杀人似的,动作大幅度广,锅碗瓢盆但凡不耐摔一点都是夭折的命运,油烟滋啦滋啦作响让人心生不安,偏偏端出来的饭味道永远在及格线以上,要不是副本里点不了外卖,祈秋铁定怀疑他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被赶出来的祈秋含着红薯片,晃悠到插上玫瑰的花瓶边。
曾充斥祈秋感官的甜腻香味现下闻着淡淡的,大朵大朵盛开的花苞娇艳欲滴,绽放得近乎糜烂。
这一刻花堪需折,下一秒却好似要从花瓣边缘向内腐烂,生出灰黑色的斑,挤出恶臭的脓,腐化成水。
“安迪说玫瑰难得。”祈秋抚摸娇嫩的花瓣,自言自语,“他又是从哪里摘来的花?”
是单她一个人有,还是大家都有?
死在门口的女玩家,也曾收到一捧火红的玫瑰吗?
“何等廉价的爱意,不如做成鲜花饼再送过来。”祈秋松开手,抽出纸巾仔细擦净指腹。
水开的锅中米粒翻滚,祈秋嗅到煮化的米香与红薯淡淡的甜味,她不再看那束在屋内显得尤为华丽的玫瑰,期待地坐在茶几前敲碗等饭吃。
“我等会儿和你一起出门。”许渊捏着勺子把白粥搅得稀巴烂,等着放凉后一口干。
祈秋边吹边吃,一勺滚烫的粥要在嘴里含很久才敢往下咽:“烫……可以是可以,但安迪可能意见很大。”
二人约会变成三人行,他就算是个冤种也得气到啃手。
“我管他去死。”许渊哼笑,“你吃了我的饭,敢不站在我这边试试。”
祈秋咬了口软糯香甜的红薯块,在食物的诱惑下选择了屈服。
“三人行是挺有意思,但比起和NPC互怼,我对扫地图兴趣更大。”许渊呼啦哗啦喝粥,“你一个人行吗?我会远远跟在你们后面。”
“安迪若是今天想让我死,他可以干脆不送来那捧玫瑰。”祈秋摇摇头,“距离触发死亡条件肯定还有一段时间,我一个人可以。”
许渊不再多问,两人动作一致地吃完饭,做好出门的准备。
“叩叩。”安迪的敲门声如约而至。
祈秋换了身适合去歌剧院的正装礼服,在白西装男人温柔的注视下跨过门槛。